確實是這麼個道理,陳香玉便勉為其難的答應。
約定的時辰是晌午,安杏花其實還有點擔心發生什麼導致安素雪被為難。她坐在廚房灶膛旁,見季飛白從房間出來,便將手裡的木柴添進去,起身拍了拍手心裡的灰塵,笑眯眯道:「飛白,要出去了?」
「是,嬸母。」
安杏花欲言又止,季飛白腦子轉的快,立刻道:「我今日不忙,嬸母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嗎?」
對方給了台階下,安杏花也不矯情,當即說道:「你如果不忙的話,能否陪安安去一趟茶樓?實不相瞞,今日主要是香玉和朱家公子有約,但我不放心,便想著你和安安一起過去,就坐在他們雅間隔壁,到時候也能互相照應。」
季飛白明了,這是怕陳香玉為難安素雪。
「沒問題。」季飛白一口氣應下。
安素雪還不知道這件事,她夜裡睡不安生,早上便醒來的晚,正慢吞吞的穿衣服。
陳香玉比她起的早,正對鏡描眉,透過鏡子看見安素雪打哈欠,她道:「趕緊換衣服,一會就跟在我身後,等我進去了你再進。」
雖說她沒看上這位朱公子,但更不想讓安素雪被他看上。反正她是主角,安素雪是陪襯,就得聽她的話。
「對了,你這個破花環都蔫巴了,扔了算了,怎麼還放在這占地方。」
那晚回來後,季飛白親手給她戴在頭上,還破天荒的嘴巴甜誇她好看。
安素雪竊喜,對花環愛不釋手。可惜,花無百日紅,早晚要落敗的。她捨不得扔,就放在桌子上了,陳香玉嫌棄的很,說道:「你要是再不扔,我可就幫你扔了。」
「我放在別的地方就是,你莫要扔掉。」
急切的安素雪趿拉著鞋子下地,急急忙忙將花環撿起來抱在懷裡。纖細皓腕上掛著一個花樣繁複的銀鐲子,陳香玉定睛看:「什麼時候買的?還挺好看。哪家,我也去買一個。」
安素雪不說話,她當然不知道季飛白從哪裡買來的。陳香玉還以為她不願意告訴,嘁了一聲。「不說拉倒,我能買到更好的。」
陳香玉繼續上妝,悄悄透過鏡子看安素雪,見她正在拆那頂破花環。
蔫巴的花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只有淡淡的香氣提醒著人們曾經它努力綻放過。安素雪一朵朵的摘下來,小心翼翼的擺好,等著風乾。
……
「所以,你們兩個人陪我去?」
季飛白早出晚歸,基本不在家裡吃飯,今日吃早飯時候安杏花說他和她們一起。
「無所謂,誰都行。」陳香玉滿不在乎的,反正她和那個勞什子朱公子不可能成事。
到了約定的時辰,三個人往茶樓去。陳香玉走在前面,不讓安素雪和她一起,即使她今日盛裝打扮,也沒有信心能美過不施粉黛的安素雪,瞧瞧路人的視線便知道了。
陳香玉後悔了。
早知道不叫她來,大庭廣眾之下能出什麼事,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
朱公子早就定好的雅間,陳香玉已經在茶樓夥計的帶領下上樓了,安素雪便要了一間隔壁的雅間。
「不好意思,隔壁已經有人了,不過其他雅間空著,姑娘瞧瞧?」
安素雪抬頭看季飛白,他朝著她點點頭。
左右都是在二樓,沒必要非在隔壁不可。季飛白挑了一間,與陳香玉的雅間隔了三個屋子。
進屋之後,安素雪推開小窗,發現不是正對著說書先生的案桌。
「這個位置好像不太行。」她道。
「一會你就知道了。」季飛白賣了個關子。
說故事也是講時辰的,只在每日晌午和黃昏時候講一個時辰,他們來的早,說書人還未來,不過大堂里已經差不多坐滿了茶客。
今日過來的費用陳山已經給了,安素雪便打算點幾樣糕點,客氣的問季飛白想吃什麼。
他看都沒看,直接報了名字:「金絲糕,杏仁酪,棗泥核桃糕,你想吃什麼,再點兩份。」
安素雪甚少來茶樓,但也知道這裡的東西又少又金貴,便說加一壺茶已經夠了,不用再點。
季飛白瞥了她一眼。
「可否有酥山?」他問茶樓夥計。
「有的,不過櫻桃過了季節,現在放的是甜瓜。」
「來兩份,好,就這些。」
糕點還好,這些東西裡面最貴是酥山。其實安素雪一年也吃不上兩回,今年吃的酥山還是在謝府用的,滋味美妙,叫人難以忘懷。
想到這些東西的費用,安素雪咬了咬唇。罷了,就當請季飛白吃了。
糕點來的很快,精緻的描藍碟子,擺放整齊漂亮,等酥山上來後,安素雪目不轉睛,直勾勾的盯著。
「吃吧。」季飛白挪動盤子放在安素雪面前,又拿過勺子遞給她。
「謝謝,你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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