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最在意她的家人。謝
驤想通了關鍵,立刻道:「我可以派人將你家人接來團聚,可以為他們開最大的醫館,安安,跟我走。」
安素雪轉頭不語。
「本想直接殺了你,但想到你還有用,饒你一條狗命。」
謝驤有大用,必須活捉。
幾個月的戰場歷練,從第一次殺人時的震驚和無措,到現在劍刃被血色染的發紅,季飛白脫去青澀,完全展現出成熟男人的一面,他一手抱著安素雪,另一隻手持劍,冷笑看他。
「乖乖束手就擒,我會善待俘虜。」
「是麼?」
謝驤不會武,身體又有缺,可他竟然有恃無恐。
季飛白敏銳的察覺出不對,立刻後退兩步,嗖的破風聲貼面而來,直接釘入方才季飛白所站之處,之後又是數箭齊發,季飛白持劍打落,他一路奔波到此時,已然是強弩之末,樹林裡陸續出現謝驤的人,呈現包圍狀,若再不逃離,恐怕下場不好。
安素雪驚慌,看見那些人飛速朝季飛白過去,她立刻道:「謝公子,不要!」
「安安,你來我這裡,他會有一條生路。」
「安安,你別去!」
季飛白分神喊道:「謝驤,你還不知道城門已破吧,我勸你束手就擒,到時候可求主帥饒你一命!」
謝驤面色倏變。
城門破?
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但謝驤不是沒腦子的人,此刻得出空閒,略一思索便明白怎麼回事了。
城門如果不破,季飛白不會找到這裡。但一座城池不會輕易失守,這其中必然有因,思忱片刻後,謝驤吐出一個人名。
「王儀。」
或許是王儀察覺他的計劃,當然更有可能王儀故意如此,失小城釀大錯,此事只會問責於謝驤,到時候謝驤和朝廷關係惡化,變成進退兩難的地步,河間王的軍隊就會完全掌握在王儀自己手中,不管是歸順朝廷還是自立門戶,王儀只會站的更高。
而謝驤,萬劫不復。
閉了閉眼,謝驤忍著發作的頭疾揮揮手。
既然如此,季飛白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殺了他。」
「不行!」安素雪嘶啞尖叫,便要朝著季飛白的方向跑,謝驤立刻阻止,卻沒想到本該力竭的姑娘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他只抓到她的衣角。
謝驤的人都知道安素雪是誰,對於他們主子有多重要,怕傷了人,於是投鼠忌器。可季飛白更怕傷害到她,且戰且退。原本一邊倒的局勢,竟然膠著起來。
就是拖延片刻的功夫,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越靠越近。很快一群人加入戰鬥,和謝驤的人打了起來。
謝驤眼裡帶著上位者的狠厲,他就是要季飛白死,讓安素雪徹底死心。
幾步來到安素雪身邊,本想帶著人走,卻不料她躲開,高熱的人腦子發昏,甚至覺得眼前開始模糊,但她扶著樹幹,粗喘著搖頭:「我不和你走,我要回家。」
「殿下,不好,」李昌趕了過來迅速稟報導:「山腳下不斷有人趕來,應當是寧鎮山的人,若是被他們包圍很難脫困,我們必須現在就走。」
謝驤看了一眼戰局,視線又轉回安素雪的身上。
她顯然病的厲害,需要立刻送醫。寧鎮山肯定會派人追殺他,如果他帶她走,到時候舟車勞頓,恐怕對她養病不利。
取捨,有時候是難以抉擇,有時候也可以迅速決斷。
謝驤打了個手勢,李昌立刻會意,吹哨讓他們的人迅速回來,保護在謝驤的身前,而季飛白等人則是站立在對立面,氣氛劍拔弩張。
安素雪靠在大樹旁,她虛弱至極,兩隻手扶著樹幹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謝驤上前幾步靠近安素雪,季飛白也立刻迎了上來。李昌小聲提醒:「殿下,不可再耽擱時間了。」
謝驤伸手撫上安素雪的臉,燙的驚人。心中有萬千不舍,可最後也不得不放手。
「季飛白,照顧好她,假以時日我會回來接她走。」
身上多處掛彩,臉色不善的季飛白嗤道:「痴人說夢。」
安素雪昏倒前聽見的最後對話便是如此,隨後閉眼無知無覺。
……
「原來你是為了她啊。」
一路抱著人,筋疲力盡的季飛白胳膊已經沒了直覺,但他不肯假以人手,咬牙堅持。
董岩嘖嘖兩聲,逗趣道:「哎,臭小子,我和你
說話呢,你就是因為她不要命似的往城裡沖?」
當時城破,先鋒部隊是最危險的,季飛白一馬當先的衝進去,直接抓士兵嚴刑利誘,知道了謝驤的住處,雖然沒找到人,但找到安素雪生活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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