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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還尚有閒情逸緻一賞花色。但當艷陽當空,額頭溢出薄薄一層細汗把姣好的妝容都潤濕了時,心中那點兒閒心便化成了滿腔煩躁。

爹爹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同孟芙交好……可這位上京才女只顧悶頭摘芍藥,留自己在一旁等著,也忒難伺候了!

身旁人睨了她一眼,冷笑說:「柳芸。莫說是阿芙了,你在不知道楚懿定親之前,不也嚷嚷著要摘芍藥拋給他嗎?對了……你給楚懿寫的情詩,他收了嗎?」

她的嘴向來伶俐,直接將女子的抱怨給噎了回去:「天下男子何其多,楚懿定親了還有別人。再者,阿芙或許只是見這花好看,摘回府中裝飾,有可不可?」

少女心事被旁人輕而易舉說出,柳芸一邊羞愧臉紅,一邊面有不甘。

「寫情詩」不曾有假,不過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彼時凌雲堂結業,少男少女均寫情詩相贈於愛慕之人以表情愫。楚懿偏偏在那個時候成了新生將領,頗受皇帝重視。他一心想要遠赴戰場,隨軍出征,根本無暇顧及情愛小事,更遑論柳芸的那些小心思。

柳芸生怕自己錯過時機,又想鬧出一番聲勢讓楚懿不得不收下情詩,便在少年騎馬出城時隻身攔下了他。

她不過是小門小戶的女兒,父親一心想要往上爬,她也想。楚懿是國公府世子,風姿綽約、刻苦耐勞,前途一片大好,因此她惦念了許久。

只見少年眉梢微挑,唇邊噙著笑意,無奈規勸:「柳芸,你的父親望女成鳳,不辭辛勞花重金送你進凌雲堂是期盼你學有所成,獨當一面。這麼多年,老師教授的道理與知識……你、真的記在心裡了嗎?」

「抬眸四顧乾坤闊,日月星辰任我攀。」楚懿面容之上沒有絲毫惱意,眸光射目,神清骨秀,俊美得不可思議。他含笑對柳芸道:「同窗一日,後會有期。」

隨後,少年瀟灑揮鞭,銀鞍颯沓,烏黑的青絲融入出征旌旗中,劃出一抹絢麗的弧度。

他拒絕了柳芸的情詩,間接勸她人世廣闊,任她攀登,但「城門遞詩」一事最終還是在上京城內廣為流傳。

柳芸被爹爹教訓禁足一月,那段時間她苦不堪言,風頭過去後是再也不敢寫情詩了。如今謝之莜狀似無意的提起,柳芸聽了不免有些應激,生怕自己又成為她人口中笑柄:

「謝之莜,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給楚懿拋花了?你別血口噴人!」

謝之莜出身武將世家,一向心直口快,自是看不慣有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許多人都想與孟芙做朋友,孟芙也來者不拒。可哪些人是真誠相交,哪些人是利益為先,時間長了,自然就會看出來。

謝之莜翻了個白眼,「敢說不敢認,還喜歡嚼舌根。這就是你們平時追求的風雅?我看那些詩詞都讀到狗肚子裡了。」

「你!」

聞言,柳芸氣急敗壞地跺腳,手指也忿忿指向謝之莜的臉,全然將大家閨秀的風範都拋之腦後。只是咿咿呀呀了半晌,一句罵人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謝之莜自覺無趣,對柳芸下逐客令道:「慢走不送。」這才把目光重新放回彤闌之中。

盛開的花海里,孟芙正低著眉拾起一朵朵芍藥放進籃中,對方才花叢外二人漸漸生起的爭吵恍若未覺。本能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孟芙微微抬頭,對上了謝之莜的展顏笑意。

謝之莜臉頰有不自然的紅暈,脖頸處儘是細密的汗。孟芙望了望日頭,又垂眼看著滿是芍藥花的花籃,淡淡扯了扯唇,徑直往謝之莜的方向走。

「柳芸呢?」來

的時候是三人,現在就只剩下謝之莜了。

謝之莜語氣有些古怪:「別提她了。說說你吧,摘這麼多芍藥花是做什麼?」

「芍藥性質平和可調五味,也可破堅積寒熱瘕、止痛藥用。祖父最近時常雙腿酸痛不能走動,若將芍藥與甘草、黃連、高梁姜一起入水煎服,有緩解之效。京郊芍藥花叢繁茂,我想藉此機會多來摘些。」

孟芙耐心地解釋著,順手將花籃放在地面上,從懷中拿出一條花白月邊手帕遞給謝之莜。

謝之莜不由一怔。

孟芙語調愧疚:「也是怪我了,一時採花忘了時辰。早知道就告訴你們先回幄帳,不必等我。」

謝之莜收下手帕,笑道:「我沒那麼矯情……」

恰在此時,不遠處女眷們所在的幄帳前湧起一陣喧擾,女孩兒們笑聲清脆,引得孟芙與謝之莜目光偏離。

有一人正被熙熙攘攘的世家女團團圍住。

坐在青石上的少女清麗艷絕,腮凝新荔。兩彎淡眉下的瞳眸清炯炯的,日頭下呈出琥珀色。她穿著清新淡綠的荷葉羅裙,如同夜色中的流螢、春色中的青梅酒、天然的翡翠玉石,不禁讓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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