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懿抱臂而立,視線盯著她的臉,似笑非笑地嘖了一聲,慢悠悠開口:「我還以為公主會為我提前準備,看來是我想多了。」
容今瑤聽聞此言,心裡「咯噔」一聲,心虛地垂下頭:「你一定還沒來得及用膳吧?瞧著你都清瘦了,我們趕緊回府,莫要耽擱了!」
言罷,她未等楚懿回應,玉手徑直探出,攥住他的手臂,稍一用力,便扯著他往回走。
楚懿不過是存心逗她,並不是真的索要獎賞。
見容今瑤這般反應,他不禁搖了搖頭,唇邊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面對拉扯也不反抗,只是順從地隨著她的力道邁步走著。
微風輕柔地撩動了她的裙擺,那裙擺似靈動的蝶,又輕擦過他的鐵甲。
不知怎的,楚懿突然覺得自己也沒有那麼累了。
……
二人踏入將軍府時,正值巳時三刻。
楚懿徑直回臥房寬衣解甲,洗去這一路的風塵僕僕,容今瑤則直奔後廚,吩咐下人準備些清淡可口的飯菜。
她托腮看著切菜、煮湯的婆婆,忽而想到楚懿長途跋涉歸來,怕是早已飢腸轆轆,未必能等到正午用膳。
眼尾不自覺彎起來,旋即又精心挑了一碟桂花瓊酥給他提前墊墊肚子。
婆婆見她手捧桂花瓊酥,慈顏微展:「公主,砂鍋里還有雪梨川貝羹,可以一道吃,去膩。」
容今瑤眸中一亮:「那太好了!」
婆婆笑著點頭,擦了擦沾著水汽的手,手腳麻利地盛了一碗雪梨川貝羹,遞給她:「公主且慢些,才出鍋呢。」
碗中的羹湯清透晶瑩,雪梨片薄如蟬翼,川貝沉在碗底,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容今瑤應了一聲「好」,用銀匙攪了攪羹湯,待熱氣散得淡些,這才托著漆盤往臥房走。
不多時,行至房門前,素白指尖抵在門板上,甫一推開,檀木薰香混著薄荷皂角的氣息漫過鼻端。
「楚懿?」她輕聲喚道。
回應她的只有綿長的呼吸聲。
容今瑤動作凝滯,疑惑地轉頭看向窗邊,楚懿的睡顏猝不及防撞入眼帘。
玄鐵軟甲隨意堆在牆角,少年泄了力,仰面躺在軟榻上,脖頸微微揚起,濕漉漉的長髮泛著烏玉光澤。中衣敞著半邊,鎖骨處一道兩寸長的新傷赫然醒目。
他定是累到了極點。
都這般模樣了,返程路上竟然還跟她一來一回的搭話。
容今瑤抿緊了唇,屏氣斂息地退出門外,剛將房門合上,恰在此時,庭院裡突兀地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有人正小跑著靠近。
她循聲望去,只見方雲朗正抱著一個錦緞包袱,腳步踉蹌地奔來。
男孩額角滲出一層汗,氣喘吁吁地說:「小六姐,子瞻哥在嗎?」
容今瑤指了指房門,道:「他睡下了。」
方雲朗的腳步戛然而止,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低低地「哦」了一
聲。
見狀,容今瑤略顯納罕地走上前,目光落在沉甸甸的包袱上,好奇地問:「你懷裡抱的是什麼?」
一聽有人問起,方雲朗來了精神,一臉驕傲地將包袱置於地面,「我給你看!」
容今瑤也很捧場地蹲在他旁邊。
解開包袱的一剎那,人參、肉桂、茯苓等藥材滾落出來,方雲朗興奮地抬起頭,語氣里滿是得意:「我聽說子瞻哥剛從棲塢山回來,特意去藥廬挑了這些大補之物,這些都是上好的藥材,可以做個十全大補湯了!」
容今瑤看著地上琳琅滿目的藥材,忍不住笑出聲,眉眼彎彎:「倒也不用這麼補吧?」
「怎麼不用?」方雲朗頓時端正了神色,振振有詞道,「我還等著你們生出來小娃娃,我當小舅舅呢……」
「……」容今瑤哭笑不得,只能把這句話當成童言無忌,「你也去催催陸玄楓。」
她和楚懿的關係雖然已經親近了許多,但至今都未圓房,哪裡來的小娃娃?況且他們二人都還年輕,倒也不急著生子。
方雲朗打了個激靈,忙不迭道:「我可不敢催他。」
說罷,他開始將地上的藥材一件件拾進包袱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容今瑤,開口道:「對了,小六姐。再過半個月就是子瞻哥的生辰了,你……要不要給他送個生辰禮呀?」
容今瑤一怔,詫然道:「他不是一向不過生辰嗎?」
方雲朗悄悄湊近,壓低聲音:「自從柳姨母去世以後,子瞻哥便不再過生辰了,每次都是自己一個人呆在國公府的祠堂里。不過我前一陣子間接同他提起過生辰宴的事兒,發現他倒是沒以前那麼牴觸了。」
默了默,容今瑤道:「你有什麼打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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