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今瑤一直知曉楚懿「箭術」了得,卻沒想到,他竟能精準到如此地步,箭無虛發。
快時如疾風驟雨,慢時如閒庭信步。
楚懿持續不斷地進擊,濃烈情愫終於決堤,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嗓音喑啞:「說你喜歡我。」
「我……喜、喜歡你……」她被顛得七葷八素,聲音含糊破碎,斷斷續續從微張的唇間溢出。
「說,你只喜歡我一個人。」楚懿輕舌忝著她的耳垂,語氣危險,「忘掉你傾慕過的男子,以後也不許再對他有絲毫念想。」
容今瑤被撞得神思飄忽,勉強睜開氤氳水著水汽的眸子,迷迷糊糊地道:「哪有……哪有什麼男子……」
「那為何胡文生言之鑿鑿,說你珍藏了他的字畫和紐扣?」
「你何時見到胡文生了……嘶,慢點!」容今瑤顧不得細想,脫口而出道。
楚懿冷笑一聲:「看來確有此事。」
他攫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迎向自己的視線,目光冷沉:「他是誰?」
容今瑤怔愣了一瞬,被他持續的攻勢擾得難以思考,吟哦了一陣後,軟在他懷裡,許久才反應過來,「胡思亂想什麼,那是你的啊。」
被碾碎的聲音又輕又軟,卻猶如雷霆,瞬間擊得楚懿心神震盪。
他驟然用力懟了懟,額上青筋微跳,再次低啞地問:「你說什麼,我的?」
「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容今瑤眼尾泛紅,勾住他的脖頸,氣息微弱卻篤定,「就在歡意宮的寢殿裡,是你的字畫和紐扣,不信你去看。」
本是說了實話,可話音甫一落下,更強的攻勢隨之而來,一起一落間,少女被搗成了泥。
她委委屈屈地喊:「你太過分!」
月落花陰的夜晚無比漫長,過了不知道多久,伴隨著白露沾滿全身,二人才緩緩停下,臉貼著臉,相擁一處。
容今瑤癱在榻上,渾身酸-軟得不想動彈,連手指都懶得抬一下,氣鼓鼓地說:「……我要沐浴!」
分明剛泡完溫泉,可現在卻更加粘滯了。
少女烏黑的長髮濕漉漉地披散著,雪膚上全是紅-痕,她累極了,偏偏睫毛還時不時顫兩下,像是溫軟睏倦的小獸。
楚懿低頭看著她,神色自若,不見分毫疲態,尚未饜足的眉眼透出幾分慵懶:「動不了了?」
「嗯……不想動了。」容今瑤半眯著眼,輕輕哼唧一聲,軟綿綿地道,「就怨你!」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伸出手,有氣無力地朝一旁指去,「那裡有一個錦袋,你先拿過來。」
楚懿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榻旁的木案上看到了一個並不算太起眼的錦袋。
他眉梢微挑,單手撐起身子,俯身將錦袋取過來,隨口問道:「這是什麼?」
容今瑤輕聲道:「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楚懿隨即拆開封口,錦袋敞
開,一條青絲手繩映入眼帘。
他垂眸凝視那條手繩,其中纏繞著她的一縷青絲,黑得純粹,像極了她的發色。
楚懿心頭隱隱一跳,「這是?」
容今瑤取過那條手繩,輕輕撫過繩結,眸光輕動:「這是我在綰春思親手編的,楚懿,你一定要珍藏好。」
她抬頭,目光澄澈,藏著漫天的星子,語調緩慢而認真:「不能毀壞,不能丟失,更不能讓它離開你分毫。」
「記住了嗎?」
楚懿自上而下盯著她半晌,忽然笑了一聲,下一刻,直接將人一把撈起,大步邁向屏風之後的湯池。
池水本是平靜無波,此刻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得泛起層層漣漪。
容今瑤毫無防備:「我的月退——」
落下了不知來自誰的白露。
楚懿漫不經心地挑眉:「方才動得厲害,如今還不洗乾淨?」
容今瑤:「……」
楚懿伸出手腕,道:「幫我戴上。」
二人在暖池中,容今瑤拉過他的手腕,親手替他系好。
她的手指帶著歡-愉過後的餘溫,在他皮-膚上輕輕跳躍,指節收攏時,手繩恰到好處地貼合在腕上。
容今瑤微微一笑:「好了。」
楚懿低眸注視腕間的手繩,手指摩挲了一下,霎時心旌搖曳,眸光似月下潮汐,暗涌千般情。
少年揚了揚青絲手繩:「容昭昭。」
「我是你的了。」
他如此說。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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