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秋。
楚懿沒說話,但此刻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
雖然她也很想去抱抱他,親親他,可低頭瞥見自己掌心滿是碳灰,不由泄了氣。
又垂眸掃了眼,全身沾滿塵土,衣襟也染了斑斑污痕,料想自己的臉恐怕更是狼狽不堪……
她道:「算了,好髒。」
楚懿沉默地俯下身來,壓著她。
容今瑤侷促地別開臉,聲音低低的,透著幾分不自在:「我滿臉灰,髒……」
話還未說完,骨節分明的手已探來,指腹溫熱,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輕輕地抬起她的下頜。
容今瑤被迫仰起頭,對上楚懿的目光——
微弱的火光在營帳內撒開,光影明滅閃爍,少年眸底亦是晦暗朦朧。
他靜靜地凝視著她,目光專注。
楚懿小心翼翼地、溫柔地摩挲著她的臉,一點點拭去她臉上沾染的灰塵,而後低頭用舌尖濕潤了一下她乾燥的唇瓣,聲音比夜色還要喑啞:
「我的昭昭,一點都不髒。」
容今瑤心裡一軟,更想抱抱他了。
第68章
這幾日積攢的那些情緒,似乎在這一刻都變得微不足道。
容今瑤眼睫顫了顫,顧不得考慮自己身上到底有多髒了,猛地抬起雙手環住楚懿的脖頸,整個人都埋進他的懷裡,「這是你說的。」
楚懿攏著她,「嗯,我說的。」
臉貼著臉,額頭輕抵著額頭,她開始毫無心理負擔地在他臉上胡亂蹭著。
楚懿的兩頰先是被染上了淡淡的黑痕,緊接著下頜、額角,也都落下了凌亂的痕跡。
一番胡鬧的親昵過後,容今瑤這才停下動作,歪著頭,細細打量著眼前人,像是在檢查自己的「傑作」。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楚懿嘴角微微上揚:「開心了嗎?」
容今瑤也跟著噗嗤一笑:「開心了。」
帳內光影浮動,彼此臉上都沾著碳灰,笑意卻極其輕鬆。
只不過,楚懿的眸光在此溫馨氛圍之下仍舊壓迫感十足。
對視不過短短片刻,他便突然有所動作——扣住容今瑤的後腦,把笑意盈盈的雙唇狠狠堵住。
這個吻來勢洶洶,勢不可擋,急切又熱烈。
他絲毫未給她留下喘氣的機會,雙唇碾轉廝磨,將思念和心疼都在這個吻中宣洩而出。
不知過了多久,繾綣猛烈的一吻終於結束,容今瑤喘息著,楚懿則是望著她有些迷醉的眼,說道:「我也開心。」
少女的唇瓣被吮得通紅,還透著水光。
容今瑤拉回幾分神智,手指還緊攥著他的衣領,後知後覺道:「該擦臉了。」
楚懿面上沾著灰痕,卻掩不住眉骨下那雙深情眼裡浮動的流光,他伸手撥開她額前的髮絲,「不急,一會兒再擦。」
「那,也行吧……」
懸在帳頂的銅燈被夜風驚動,將兩人的影子揉作一團投在氈壁上,糾纏的輪廓里忽然傳來年輕人的疑問:「這回說說吧,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聞言,容今瑤老老實實地從袖中摸出一塊腰牌,在他眼前晃了晃:「白羽軍的腰牌。」
楚懿眸光輕移,落在腰牌刻印處,只一眼,不由得開口問道:「誰給你的?」
容今瑤腦袋下意識低了低,聲音也跟著變小:「……大哥給我的。」
「太子殿下同意讓你來涼州?」楚懿不信容聿珩會那麼輕易妥協,還把白羽軍腰牌交給她,當下追問道,「說實話。」
容今瑤頓了頓,理直氣壯地坦白:「我先斬後奏,主動向父皇請封涼州為食邑,之後才去找大哥索要腰牌。」
「我來涼州名正言順,你可別想把我送回上京。」
楚懿一怔,似笑非笑地盯著她:「你藏了三日,原來是怕我知道以後把你送回去?」
容今瑤乾脆利落地點頭,「要是早早被你發現,你肯定不會讓我留下,所以我索性先藏著,等到紮營的時候再露面。」
楚懿笑意收斂了些許。
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心裡當然是歡喜的。可一想到她獨自一人藏在新兵堆里,被人懷疑身份,甚至險些被當成奸細擒拿,他的心便沉了幾分。
楚懿說:「你就這麼貿然藏進白羽營,要是我沒親自去查看『奸細』究竟是誰,而是讓副將處置,那豈不是危險?」
容今瑤篤定地說:「不會的。」
楚懿眉頭未曾舒展:「為什麼不會?」
她目光清亮,定定地望著他,認真說道:「因為你本就是個沉穩謹慎的人,不會在什麼都沒確認清楚的情況下,就讓別人胡亂處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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