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按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進入到了另一種,荒誕的局面。
施允到底想做什麼?
可她現在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眼睛盯著施允看。
他慢慢起身,將自己的衣服穿好,又取了一套嶄新的長裙給孟竹換上。
施允像是對待一個洋娃娃*一般,一件件幫她穿戴齊整,將她的衣帶系得整整齊齊,像是怕她冷,又為她套上了一件披風。
最後,他蹲下身,垂下眼,握住孟竹的腳踝一點點幫她穿上了羅襪和繡鞋。
他牽起孟竹的手,將她拉起來,掀開重重玉簾,引著她來到一個房間。
這是一個像是女子的房間,梳妝檯上放著各式各樣的妝奩和胭脂,一應俱全。
孟竹像是一個被人禁錮住的木偶,只有在他的牽引下才能動作。
很奇怪的是,她並不反感這種感覺。
孟竹的心怦怦、怦怦地跳動起來,面上卻露不出任何表情。
她被拉著坐在那面銅鏡前,視線望著那面鏡子中的自己。
鏡子裡的人木著一張臉,但那雙眼睛依舊在尋找機會去看施允,去試探他的意圖。
施允的手貼上孟竹的臉,將她的視線定格在鏡面上,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看,你都這樣了,這雙眼睛還是不安分。」
銅鏡中倒映著施允的半張臉,和孟竹的臉貼在一起,他卻半偏著頭,讓孟竹看不清他的表情。
很快,施允便鬆開了她,他拿起桌面上的一把木梳,一下下為她梳著頭髮。
他的手指一點點在孟竹的發間穿梭,非常嫻熟且利落地為她挽了一個漂亮的髮髻。
孟竹看著鏡子中那個為她挽發的男人,不由有些難以置信。
施允是什麼時候學會這些的?
讓她有些羞憤的是,這挽發的技術可比她好上太多了。
施允為她挽好髮髻以後,稍稍打量了孟竹一眼,嘴角微微揚起,像是很滿意的樣子。
她的視線短暫地同施允對上,孟竹用力地眨了眨眼。
你到底想幹嘛?
施允笑了一下,視線移開,手指搭上桌上的妝奩,從裡面取出一隻蝴蝶髮簪,他垂眸凝視了一會兒那隻髮簪,拿在手中稍稍把玩。
孟竹看著那細瘦修長的指尖輕輕擦過珠花,帶來一陣細微的顫動,讓她莫名有些臉熱。
她的視線落在施允的臉上,他手中把玩著那隻髮簪,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沐浴後,他的發只用一根髮帶松松繫著,秀麗的眉眼被光影照得如山間遠霧一般朦朧,薄紅的唇勾著,有種漫不經心的慵懶。
她總覺得,歷經了情事的施允身上,仿佛褪去了某種東西,一舉一動,說不出來的……
可孟竹現在也說不出來什麼話,只能幹瞪著眼看著他。
很快,施允便走到孟竹的身後,微涼的手指替她攏了攏耳畔的碎發,將那隻髮簪穩穩插-進她的發間。
蝴蝶髮簪上的流蘇輕晃,又被那隻手輕輕撥了一下,在銅鏡的倒影中,孟竹只看得到那半片落下的衣袖。
做完這些事情以後,施允好像還嫌不夠,他看了眼孟竹的臉,拿起一支青黛為她描眉。
那支青黛輕輕地從孟竹的眉上掃過,一筆落下,勾勒出遠山似的眉眼。
他的動作很輕,但穩,像是已經這樣做了無數遍。
他的呼吸輕輕吹在孟竹的臉上,眼眸專注地落在孟竹的眉眼間,似乎這世上再沒有什麼事情比眼下更重要了。
孟竹的心,仿佛也隨著那支青黛而動,一筆一畫,都像是落在了她的心上。
施允半蹲著,孟竹的視線落下來,看他為自己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點了唇。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都無比自然,似乎並不覺得這些事情由他來做有什麼不對。
「好看麼?」
施允在孟竹膝前半蹲著,仰著臉,輕聲問她。
可孟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再一次用力地眨了眨眼。
他似乎終於想起孟竹不能說話的事情,但他好像也不太在意孟竹的回答,自顧自地將孟竹拉起來。
施允給孟竹穿的這套衣裙看起來很複雜,一層套一層,用的卻是極為輕軟的料子,並不顯得厚重,起身的時候,輕紗裙擺上繡著的金線映著燈影,像是重重疊疊鋪開的,如浪似的繁花。
他蹲下身為孟竹理了理裙擺,站起身,向後退了一步,靜靜地看著她。
「好看。」施允說。
從前,施允的嘴裡從來只會說,很醜,村婦,難看,走開,滾遠點。
孟竹不由在想,難道自己的審美真的差到讓施允難以忍受,準備自己上手來改造她了嗎?
可這已經深更半夜了,她真的有些摸不清施允到底想做什麼了?
剛才他身上的那些血又是怎麼回事?
可施允卻不准她問,不准她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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