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類型?」
「倆字,永生。夠離譜吧。」
喬知遙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廚房處理鴨肉的阿諾。
「……」
「什麼時代了大人。還信不老不死那一套,這要是有人做得出來,別說學術界,M國總統都得改他的名字。」
永生…不死。
如果她接下這個項目,唯一且現成的突破口就是阿諾。
不提其他,只需將他交出去,不提名震學界,她至少能過回以前平靜的生活。
視線內,他躲在廚房裡,儘管隔著玻璃門,她還是能看到他臉上的神情很溫和,觸手忙碌卻有條不紊,將蒸鍋里的點心拿提出來,人形擬態將小巧的點心在乾淨的餐盤上一個一個碼好。
但同樣的,這一定會讓別人發現他身上的秘密。
科學會從他身體上儘可能地取走有用的東西,以此幫助其他的人。
——這對【不死】的他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電視機還在嗡嗡想著,正好即將到達劇情的高潮。
熒幕里的女研究員看著他身上的縫合線,怒極:「他們怎麼能這樣子對你!」
觸手將一隻裝飾用的白玉花瓣擺上去,她不吃蔥姜蒜和芝麻,所以他從來不用這些。
「的確。怎麼可能有
永生之人呢?」
喬知遙聽見自己的聲音透著幾乎冷漠的冷靜,「幫我推了吧。」
無論如何。
這都太巧了。
現在,她只想過普通平靜的生活。
「好嘞。」陳青答應得麻溜,「你在看玄海迷蹤?我聽到聲了,怎麼樣?」
「特效不太真實,研究有很多不規範的地方。」
「行行行。」
「不過……」
餘光之內,廚房裡的人將準備好的餐盤放上小餐車準備端出來,抬頭卻險些撞上了抽菸機上檐。
她幾乎是不可察地扯了一下唇:「那隻海怪還挺可愛的。」
第18章
夢境是人生活的折射與扭曲。
每當聽到周圍人們探討自己的夢境,聊著那些或光怪陸離,或無比真實的幻想時,喬知遙總是無法插入其中。
她只有一個夢,如溺池沼般的窒息感和無盡的黑暗與連綿滔天的火光。
可是,它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
像是卡住的水車忽然間被洪水衝擊,卡頓多年的老舊事物逐漸轉動起來。
初春的夜晚,迷離間睜開眼,喬知遙發現自己坐在朱紅的椅上。
像是某個寧靜平和的午後,和煦的陽光灑在初春暖洋洋的土地,蔚藍的天空與大地交織,古老的建築群金碧輝煌,一切都溫柔得像一首搖籃里的歌。
下方,有個少年模樣的人掛著零落的傷,他跪在她面前,虔誠莊嚴,聲音沙啞而低沉。
「若不嫌棄,這條命是您的了。」
他看起來很眼熟。可是喬知遙就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他。
她聽見有一個聲音從自己的胸腔傳來。
[可我沒什麼需要你報答的,也不需要你的命。]
他露出了類似難過的神情。
[這樣吧…如果你實在無處可去的話,要不要做我的影衛?]
少年沒有立即答話,只是鈍鈍地抬頭看她:「影衛?」
他有一雙墨玉似的眼睛,很漂亮,像是深淵之下沉積的神秘玉石。
[和你從前的事務或許未有區別,不過,留下與否,在你自己。]
最終,他緩緩地點頭。
那個陌生的,不知從何處的聲音傳來是和她截然相反的,太陽一樣的溫暖笑音。
[太好了。那以後就拜託你了。]
他叩首,拜了再拜。
「是。」
周圍的一切深下來,當再度睜眼,沒有高牆宮闈,也沒有奇怪的聲音,只有研究所公寓蒼白的天花板。
盯著天花板,喬知遙難得發了一會的愣。
她覺得許渡醫生的話有問題。
——夢境是現實的投影。
她最近沒看古裝劇,更沒接觸什麼考古項目。
何至於給她上演一出主僕情深的戲碼
果然…是阿諾帶來的衝擊太大嗎?
不過,某種意義上來說件好事。
起碼,說明許渡這次開的藥很管用。
至於其他的,在假設未有任何實證前,進行冒進的實驗是愚蠢的。
她起身,伸手卻碰落了枕邊的書。
——《精神病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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