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卻發現對方不知什麼時候消失在了原地,剛剛還在蹭她手的觸手也消失了。
幻覺?
不,按照鬼街的前車之鑑,這些都不是什麼幻覺。
穩住心神,她試圖向牆外走去。
奇怪的事情就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
庭院的屋子居然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有些朦朧,但似乎一對夫婦操著極重的本地口音。
「我不同意!」
回答她的是一個男人,他好像咔噠一聲,拿老菸袋吸了一口煙。
「我也不想的嘛。可…可眼下實在是沒得辦法咯,你不知道那小鬼有多難纏,再讓它搞搞下去,我們一大家子吃不吃飯了?就讓小二下墓,請那東西再出來一次,他要啥,咱們給啥子就是。」
小二?
喬知遙想起,生理上的父親在家裡排也是第二,當時別人都叫他一句喬二爺。
……
雖然難以相信,但她可以確定,裡面的人應該是她名義上的爺爺喬博祿,以及奶奶李碧桂。
這就是紙條的主人想讓她看到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他究竟以怎樣的手段復現了過去的事情,但是看一看對方究竟是什麼算盤也無妨。
越是走進,越能發現,原來屋內亮起了一盞昏黃的煤油燈,正好將他們的影子印在萱紗窗上。
李碧桂一拍桌子起了身:「你忘咯我爹媽咋個死的了?」
喬博祿不緊不慢,吐出一口煙圈:「李老三辦事不厚道,拿了人家的東西又不遵守約定,兩頭收錢,還順走了墩子裡的東西,放給我我也氣。」
喬知遙聽說過。
墩子,在那些專營倒斗的人家裡,就是墓穴的意思。
——巫山之下,埋葬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阿諾的心底曾這樣說過。
「你!要是我爹厚道,我啷個在這裡!」李碧桂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總之這事情就這樣定了。」喬博祿沒管妻子的反對,嘆了口氣,「明兒,讓小二去山裡,那墩子在山南邊角落的吧。」
李碧桂哼了聲,故意:「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也沒用。」喬博祿打開菸袋又抽了一口,「老岳父的遺物都收拾出來了。地
方標得清清楚楚。」
「……」
此時萱紗窗上的第三個人影出了聲,聽起來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媽!不就是倒斗嗎?我去見見它。」
「你曉得輕重哈!?」李碧桂怒了,「鬧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為了咱家,冒點險又咋了?只要下面的那個能殺了纏著爹的小鬼,我喬霖死了都行。」
「胡說八道!」李碧桂捂著胸口,喘著粗氣,顯然氣得不輕,最後有氣無力的軟下來,莫名的,喬知遙從她身上看到一種對面對命運時的無能為力,「行,行,你們去…到時候出了事,別當我沒有提醒你們。」
倒是喬霖生活虎,透著一股子年輕人的精氣神:「等我的好消息。」
……
屋內的聲音漸漸熄了,燭光弱了下來,像是落寞的皮影戲,一切恢復詭異的安靜。
就在她以為就此不知所謂的結束時,天空落下了一層薄薄的雪,周圍的溫度瞬息降低,當第一粒雪花落在喬知遙肩頭的時候,她聽到了聲音。
「我回來了。」
回頭,喬霖竟然從門口又一次地走進來,大步跨進了屋中,沒了剛剛那一瞬的精氣,他像是一瞬間蒼老了許多,那張還算俊朗的臉也帶了陰霾。
「咋個樣…啊?」屋中的李碧桂一步衝上前,抖著雙手,抓著青年仔仔細細地看著。
「媽我沒事,下面的路不難走。」喬霖搖頭,用力回握住她的手,「您是…或許您是對的。」
她哆嗦著:「你在下面都遇到什麼了?」
喬霖定定的:「…我在下面見到『它』了。」
婦人瞳孔收縮,向後退了半步,若不是兒子扶著,恐怕已經跌坐在地上。
倒是喬博祿將聲音壓低:「『它』…肯不肯?」
「肯。」喬霖點頭,「但是有兩個條件。」
「啥條件…?」回問的是李碧桂。
「第一件事。」他說,「他說要我們世代守住墓穴的秘密,如果未來有人闖入,他就會上來找我們。」
李碧桂臉色慘白,連話也說不出來。
「第二件呢?」
喬霖深吸一口氣。
「『它』要我們…為『它』再生下一個怪物。」喬知遙那生理上,從來威嚴沉穩的父親,終於露出了些微的恐懼,「用來裝…他的眼睛。」
「裝他的眼睛?」
「對,他要復生那個墓穴的主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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