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一回在夢中一下子抱住了對方,力道也漸漸收緊,像是餓了一個冬天的海底生物,忽然抱住一整隻死去沉落的鯨魚。
「阿諾?」她似在朦朧問了一句,可是他依然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我做過罪該萬死的事情。」他喃喃著懺悔,像是忽然間又瘋癲了,言語中現代語和大晉官話夾雜著,「是的,是我做的,我活該生不如死。」
「……那是什麼事?」
他喃喃自語。
「您忘了……您忘了……是……」
陡然間,他停住,思緒和大腦同時清空,如同觸碰禁忌為自我保護的程序清掃,只剩下一點嗚咽的句子。
「已一千年,我很…努力了…夠了,您本來不該…對一個怪物…這樣好。」
「都是……。」
他在睡夢中抓住她的手,用力到讓她睡意全無,偏偏始作俑者手指還在顫抖:「…我該死」
。
W市失蹤案在正常人類世界也相當出名,失蹤對象多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在某一日的晚上,她們忽然如同世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無蹤,某種意義和上個世紀開膛手傑克的案件有異曲同工之妙。
監控,關係網,指紋,DNA,所有可以利用的工具皆無一有用。
警局至今為止最大的進展,是在下水道里發現了其中一名少女的一半頭髮,甚至頭髮的頭皮都消失不見了,甚至有人懷疑嫌疑犯是某種異食癖患者,嗜好人類身體。
這件案子查起來不算容易,因為大部分人都快忘了第一名受害者女性是什麼時候失蹤的了,最後實在無方,又害怕再晚造成民眾恐慌,上局只好聯繫基地協議先行處理此事。
飛機落地後,陳青揉揉肩膀:「幹活。」
其實喬知遙本不想帶陳青的,奈何她自己堅持說自己也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來W市出過好幾趟差對這裡熟悉得很。
「感謝喬老闆打賞的頭等艙,別說,我從來沒做過這麼舒服的飛機。」
而且,有一件事情,喬知遙很在意。
她笑了笑,在出口問起:「跨年那日,你說W市的領導對永生項目有想法?你還記得是誰嗎?」
「必須的,一會我整理。」
忽然間,他們身後傳來女生驚呼:「好大的老鼠——」
「大驚小怪。」陳青聳聳肩,「這玩意多了去了,我小時候每天晚上都能聽到房樑上的老鼠聲,翻個身就能抓到一隻呢!」
喬知遙向後看了一眼:「是嗎?北方有直徑長達五十七厘米的老鼠?」
「……哈?」
陳青向後看了一眼,隨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口吐一句國罵,而後嘶了聲:「這機場怎麼做的保潔工作,這麼大的老鼠怎麼冒出來的?別到時候把飛機的零件啃了出啥大事。」
「我可以去…處理。」一直跟著他們,卻還因暈機有些飄忽的阿諾悶出一句。
他聽不懂,但是知道一個很基本的邏輯,如果飛機出大事,那她回去就會很麻煩了。
而且……
「那隻老鼠,有令人作嘔的味道。」
喬知遙沒說話,像在思考,隨後捏了一下手腕依然水乎乎粉嫩嫩的觸手,「還難受嗎?」
阿諾迷迷糊糊:「有一點。」
「那還是給機場人員留點工作。先去休息,我訂了酒店。」
。
在陳青的目瞪口呆中,喬知遙拿了兩張套房房卡,一張給她,一張自己留著。
「你和他住一間?」她聲音幾乎顫抖。
畢竟短短几日內,十七層的怪物給她留下了太多太深刻的印象。
之前阿諾的鄰居出逃過一次,整棟基地幾乎全員出動,加之嚴大人的契約約束,才勉強在以付出三個獵手性命和九個人類性命的代價下鎮壓了對方。
她有幸看到過,扭曲的血肉生物
在地板匍匐前進,中間的區域頂著一盞像琵琶魚燈籠的亮光,見者即被吸引,凡是接觸的人皆被腐化成血肉,那種東西怎麼都不是能正常的,溫柔的,以對待人類的方式對待的樣子。
「他沒有身份證。」喬知遙一本正經,「我拜託范無咎了,過幾日才能下來。」
「……」
「就是這樣,有事情你可以來敲我的門……發簡訊也可以。」
找到房門,不留痕跡地扶了因為暈機還有些飄忽的阿諾一把,等和觸手們把東西慢吞吞地歸位後,喬知遙開了電腦,開始查陳青發來的那份名單。
這是一種無由來的直覺,她總覺得,這些失蹤案和之前忽然提到的永生議案一定有所牽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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