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沈在安有些不快,「祭品還不夠多。你只拿回來了這一份詛咒,現在存儲的祭品連完成整個個迴路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沈常平小聲地嘖了聲:「我只是怕夜長夢多,要是喬知遙或者嚴羅反應過來,這事情怕是沒那麼順利。」
「倒是有更快的法子。」
「怎麼說?」
沈在安笑了聲:「那怪物替太祖在戰場上殺了幾百年的人,身上的血肉肯定足夠,如果你能將他……」
「免了吧,打不過。」沈常平倒也實誠,「一個喬知遙就夠我頭疼的了。嚴羅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她居然還能發揮出命格一二成的力量。你可憐的弟弟可不想求仙沒求成,人卻死在半路。」
「那就等著吧。」沈在安笑說,「最多不用一周,就足夠了。」
仿佛忽地意識到哪部分不對,沈常平將視線從烏黑的克希拉身上移開:「……你要幹什麼?」
「W市的人口是兩千萬。積年累月,那怪物也不過拿到其中的百分之一的詛咒。」他溫和地搖頭,「想取得對等數目的祭品,我也只需要百分之一,在現代,一場疾病,一場戰爭,能奪走的性命比這大得太多。」
「你……」沈常平愣了一下,「你要獻祭W市裡的人。」
「那不是獻祭。」沈在安的聲音平靜而瘋狂,「只是自然死亡而已。」
「……」
「這次你做得很不錯,辛苦了。」他的兄長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稍微等一等吧。如果你能穩住李知遙和那個怪物就再好不過。」
像是看出了幼弟絕無僅有的遲疑,沈在安的口吻平靜而冷漠:「不用在意
那些人。世上的大多數人都該死。對他們來說,不過是早點晚點的區別。我們這樣的人,就不必再為了壽數煩憂。」
「你和我,永享天壽。」
。
一離開沈家,沈常平尚在恍惚,卻碰到了預料外的人。
「大師啊。那件事…可有下落了?」
披著貂皮的貴婦人一看他走出來便小聲迎了上去。
來者正是喬知遙的姑姑,喬如月。
所求之事也很簡單。
不外乎是為了「除鬼」。
事情或許得從幾年前說起,喬如月是經過朋友推薦認識的沈常平,那時候喬父喬母還在,但整個喬家都對喬知遙的來歷諱莫如深,當一位朋友說起這位很厲害的大師的時候,她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去問能不能解決喬知遙這個大麻煩。
畢竟無論是誰,都不想和一個死人做親戚。
當然,其中有多少是沈常平推波助瀾,故意露出自己的身份讓喬如月找上門來的,就未可知了。
幾乎是見到外人的一瞬,沈常平立即變得溫雅而知禮,仿佛方才那一瞬的動搖不過一場虛影,連帶說話也慢吞吞了起來。
「不必心急。至少,她現在沒有影響你的生活,不是嗎?」
一隻老鼠從他襯衣的口袋裡鑽出來,賊溜溜的眼睛不善地大量起眼前的人。
喬如月仿佛了悟一般:「確實確實。不如大師這邊走?我讓我家先生在瓊林定了位置,坐下咱們敘敘舊?」
沈常平冷淡掃了她一眼,隨後又掛起營業性的、虛偽的微笑。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回到酒店,喬知遙開始整理今天的思緒。
先說結論吧。
嚴羅要她查的兇手,正是沈常平。
或者再往上說一說,是整個沈家。
他們應該在完成某種東西,按照在阿諾深處獲得的記憶殘片,這件事情很可能和已經死了百八十年的國師有關。
她之前一直沒想明白一件事情,。
沈國師為什麼要大費周折讓阿諾殺死自己?
現在結合阿諾後來不死的特性以及研究所接到的項目,可以明確。
……又是一個想長生想瘋的人。
她可以理解怕死,畢竟求生是生物的本能,可同樣的,求死也是生物的本能。
阿諾在她身後進了門,觸鬚從影子裡取出來替她拿著的包和從遊樂園裡順道買來的紀念品。
一隻章魚小姐和一隻黑狼小哥。
擺在一起喜感而詭異得溫馨。
客廳的電視機被放響,播放著可有可無的新聞聯播,講述近日流感蔓延,提醒各大居民注意防護。
她坐了下來,本來想給自己沖一杯咖啡,卻發現桌面上的咖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換成了姜蜜水。
她無聲無息的看過去,阿諾似乎有些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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