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說不清道不明自己這麼做的原因,這並非他慣常過分簡潔乾脆的溝通方式。
與此同時,電視中開始播報最新財經新聞,程京蔚在聽見自己名字時側頭看去。
——據知情人士透露,程京蔚與申覓海正溝通結婚事宜。
配合此刻電視中播放的兩人在餐廳內用餐的偷拍畫面,說是偷拍,可畫面也足夠清晰。
程京蔚眉心隨之一點點蹙起。
那日用餐並非只有他和申覓海二人,只是恰好那個當下有人離開接電話、有人去衛生間,而媒體也恰好拍攝下這個畫面。
更重要的是,程臻集團每年都花大價錢維繫與各大媒體關係,像這類花邊新聞不可能輕易在集團未收到任何消息的前提下就直接被爆料上電視。
手機接連響起,徐因和申覓海同時打來。
程京蔚直接接起申覓海的電話。
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寬肩窄腰將西裝撐得極為挺括有型,也顯出風雨欲來的氣場。
「申小姐。」
申覓海問:「吃過飯了嗎?」
程京蔚淡聲:「我以為申小姐這個電話是來向我解釋。」
申覓海笑起來,程京蔚的確是聰明,也有點過於聰明了。
「程臻集團馬上就要開啟北經濟開發區工程,璟申國際也準備將重心重新移回國內,我認為這樣的新聞對我們兩家而言都是好事。」
「我不認為以結婚緋聞操控短時股價是件好事。」
申覓海笑起來,搖著頭道:「阿蔚,我可從來沒說這只是緋聞。」
程京蔚眉心蹙起,已經沒了耐心,單手扯松領帶,正要開口,申覓海又說,「我現在在你家樓下,阿蔚,給我十分鐘,我有信心讓你改變現在的想法。」
程京蔚下樓的同時收到江稚爾的簡訊——「二叔,我今晚住我同學家,不回去了。」
他腳步一頓。
電梯已下降至一層,直到電梯門一關又一開,他才抬步踏出去,同時撥通負責江稚爾出行的司機的電話。
他問江稚爾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為何,小姑娘的驟然疏離與獨立讓他極為不適,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試圖擺脫自己,毫無徵兆的。
然後司機卻給了他一個他從未料想過的答案——今天一天,司機都沒有見到過江稚爾。
她告訴他,學校專門組織一天講解期末考卷。
可她根本沒有去學校。
當時他聽到這個回答時也疑惑過,怎麼都放暑假了還要抽一天講解考卷,只是這話是從江稚爾口中說出,疑惑便一閃而過了。
…
…
夜幕沉沉,夜朗星稀。
程京蔚遠遠看到停在噴泉旁的貝殼粉布加迪,申覓海也見到他,從車裡出來。
申覓海笑盈盈地看著他:「阿蔚。」
待他走近,申覓海側頭看向坐在駕駛座的利落短髮女人,一股斯文氣,「我介紹一下,方宋,我女朋友。」
程京蔚挑眉。
像申覓海這類女人,平日酒會晚宴眾多,將女性好友稱作「女朋友」是常有的,可眼前二人之間顯然不僅僅是女性朋友那麼簡單。
程京蔚在國外多年,並不足為奇,只是他沒想到申覓海會是。
也在同時,他忽然明白申覓海電話里為什麼會說她有信心讓他改變現在的想法。
也明白了當時許致言為何一反常態撮合二人,還老神在在說「天機不可泄露。」
他早該想到的。
申覓海知道他已全然明白,笑得手撐在車頂:「你別怪致言,是我讓他先別告訴你的。」
程京蔚挑眉,無聲示意自己洗耳恭聽。
「我爸在外面還有個從未公開過的私生子,我不可能現在跟他坦白,我必須拿到繼承權。」申覓海攤開雙手,聳肩,輕易將家中秘辛宣之於口,「而你是我最好的選擇,只要我們結婚,我必定是申家唯一繼承人。」
申覓海踩著高跟鞋原地輕輕跺了兩下腳,肆無忌憚地跟人撒嬌,「阿蔚,你就幫幫我吧。」
為避她伸來的手,程京蔚不動聲色低頭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一口後又從鼻腔緩緩呼出。
青白煙霧繚繞中,他淡淡開口:「我不是慈善家。」
「我知道你不是慈善家,但我也知道,你是個怕麻煩的商人。」
申覓海說,「璟申資本可以助力你在海外市場大刀闊斧,而我,可以成為給你足夠自由與空間的妻子,你應該知道,很難再有一個女人能夠提供你這些,畢竟你的確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申覓海笑了笑,繼續道,「其他女人應該會控制不住要將你綁在她們身邊,而我不會幹涉你外面的女人,或者說,女人們——當然,我並不認為你是這類人。」
程京蔚指尖輕輕彈了彈菸灰,臉上看不出任何神色,更看不出喜惡。
「我們可以簽訂利益劃分明確的婚前協議,,試管或代孕,生兩個孩子,一個姓程,一個姓申,我們會有一個在外界看來非常幸福且穩定的婚姻,程臻集團和璟申資本也會一起,高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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