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蔚直接撥了電話過來。
江稚爾起身去別處接:「餵?」
他含著淡淡笑意反問:「你猜不到嗎?」
「什麼呀。」江稚爾是真的不知道。
「我不喜歡那個費勝老是盯著你看。」
程京蔚就算談不上通人情近人意,可好歹也看慣各色人心人臉,哪裡會看不出費勝眼中的意思。
他崇拜江稚爾,愛慕江稚爾,或許連他自己都還沒意識到。
這下江稚爾是真愣住了,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攏著嘴壓低聲道:「他只是我新招的員工。」
程京蔚只是挑眉,沒應聲。
江稚爾看不到,卻逐漸反應過來,她有些忍不住嘴角上翹的弧度了。
「你吃醋了嗎,程京蔚?」
她有些明知故問的意味,眼睛亮晶晶的。
「是。」
可聽到他的承認,江稚爾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承認,不可思議。
他因為費勝而吃醋,更不可思議。
「你可是程京蔚。」
江稚爾實在覺得有些好笑,他怎麼總愛吃晚輩的醋,從前是周以珩,現在是費勝。
他笑:「那又怎樣?」
「你是程臻集團掌權人,有權有勢,年輕有為,那麼多媒體雜誌將你描述成名媛千金最想嫁的人,你不要以為我沒看到。」
「你從前是因為這些喜歡我的嗎?」
江稚爾一頓。
自然不是,程京蔚也明白,他繼續道:「爾爾,在你面前這些都不能作數,我只自卑於不如他們年輕有活力,生活被工作填據,也擔心不能比他們更讓你快樂。」
程京蔚從沒想過自己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竟然真的為自己那年長的十一歲而煩惱。
他竟然會如此可笑、幼稚的,用自己僅有的財力和那麼一點權力,來給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施壓,好讓他自覺放棄。
而江稚爾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從程京蔚口中聽到這樣的字眼,自卑。
原來,那些年,讓她自卑的年齡差距也會同樣成為程京蔚的心結所在,他也會覺得自卑。
她看著舷窗外的白雲,忽然想到工作室那些已經長得格外熱烈鮮艷的玫瑰,彩蝶盤踞,熠熠生輝。
也仿佛恍然看到當年那個將玫瑰花一支支晾在陽台,小心翼翼曬成乾花想要永久保存的自己。
而此刻,她再也不必擔心玫瑰會枯萎凋謝,也再也不必心驚膽戰拿著一點點「獎賞」,擔心那會是人生的唯一時刻。
程京蔚會送給她一片永不凋謝的玫瑰。
-
江稚爾在蘇州時就已經被一位新客戶聯繫,一回北京就聯繫那位客戶,對方也是北京人,便約在工作室見面。
客戶名叫鍾開,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不過保養得很好,看得出健身的痕跡。
費勝給客戶倒了杯水,就在江稚爾旁邊坐下。
他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從旁聽開始。
江稚爾開門見山:「鍾先生,之前微信上您跟我說,您想要打造一個私人博物館?」
「是的,我藏品比較多,現在還放在各地的房子裡,我想集中到個人的收藏館。」
「您有照片嗎?方便給我看看您的藏品類型的嗎?」
「有一部分,不過我收藏得比較雜。」
鍾開打開手機相冊,什麼都有,而且都是很有年頭、很有收藏價值的藏品,金屬器具、紙質畫卷書法郵票,甚至還有一些動物牙骨擺件。
「您這些藏品對存儲環境的要求還是很高的,我認為私人館藏最重要的還是考慮溫度、濕度、光線等因素。」
「是的。」鍾開笑了笑,「我從前不關注這些,已經有一部分早期藏品受到影響了。」
「到時候我可以看看實物,儘可能修復還原。」江稚爾喝了口水,問,「那您計劃的展館占地面積多少呢?」
鍾開調出下一張照片。
私人博物館的雛形框架已經搭建好了,純白異形構造,占地起碼有1000平。
「這麼大。」
江稚爾難免覺得有些奇怪,如此龐大的項目就這麼交給她一個新創辦的年輕工作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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