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纖纖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尖,偷偷望向身側之人。
他的額間還隱約滲著些許汗水,恰有一滴滾落,順著那高挺的鼻樑,緩緩划過了略微泛白的唇瓣,最終懸落在了那清晰的下頜線上。
靈纖纖一時看得入了神。
細細想來,無論是她見過的凡人還是仙子,還從未瞧過如此丰神俊朗的皮囊。
而這副好看的皮囊,又如此熟稔地坐在了此間臥榻之上。
想必這師弟定是與從前的「她」關係匪淺。
可如今這大師姐的芯子都被換了,連「師弟」都不記得,還何談「寵愛」一說。
這最寵愛的師弟,或許以後只能成為最可憐的師弟了。
牧清洲似是感受到了靈纖纖內心的波動,倏然睜開雙眼轉頭向她望去。
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澄淨清澈,毫無半點旖旎之色,「大師姐,我外出歷練千載,修為已成功晉至了渡劫期。」
什麼?靈纖纖慌忙收回心中那點荒謬的想法,難怪他能成為大師姐最寵愛的師弟!
此等天資卓越的師弟,怎麼能叫人不寵愛。
寵!必須寵!靈纖纖單方面宣布,從現在起這位不知名的師弟,就是她最寵愛的師弟!
看著眼中精光乍現的靈纖纖,牧清洲的嘴臉忍不住向上彎起,可隨即他又擺出了一副懊惱的模樣。
「不過……剛剛替師姐療傷,損耗了命脈之氣,如今修為又跌回大乘期了。」
「你……」就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嗎,靈纖纖舒緩的心脈又突然梗住。
若她可以選擇,她倒是希望眼前之人立馬就去飛升!
不過這師弟看著就資質甚佳,想必重回渡劫期也不是什麼難事。
思及此處,靈纖纖嘟囔著想抱怨的話愣是又咽了回去。
看來原本以為立馬就能完成的九百九十九分之一任務,如今也只能先行作罷了。
「你費心了。」靈纖纖眸中的光亮微微黯淡了些卻仍是不死心地問道,「不知這命脈之氣該如何修補。」
牧清洲搖了搖頭,「何來費心一說,大師姐不必擔憂,就算我大乘期的修為,也足夠護你與宗門,此番回來我便決定不再離去,至於修復命脈一事……」
「大師姐!」說到關鍵時刻,一道脆生生的呼喊突然從院外傳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靈纖纖聞聲腦中突兀地閃過了一抹倩影。
她急忙起身下榻出去相迎。
若沒有猜錯,來人正是原主的小師妹紫蓿。
看到紫蓿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她識海之中那些原本模糊的印象,霎時變得清晰起來。
「小師妹。」靈纖纖不自覺地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她也不知為何,這次醒來之後再見到熟人。
那些似被封塵的記憶就如同洪水破閘而出一般奔涌而來。
靈言宗立宗萬載,能入宗門的宗族弟子,大多都有著不錯的修煉底子。
唯獨原主這個在開宗之初就被宗主從山邊撿回的小女娃。
她原本實打實就是個凡人體質,可宗主卻對其偏愛的緊。
不僅早早將她收入門下,讓她占了個大師姐的名頭。
還特地尋了許多天材地寶,耗費數百年的修為強行替她打通氣脈築了基。
而原主也是個爭氣的,在築基之後便一門心思閉關清修。
心無旁騖地閉關了千年後,她成功達到了煉虛期。
若不是此次宗主飛升,她感受到了祁斛山眾妖修來犯,許是還會不諳世事地繼續悶頭修煉下去。
可也是吃了這閉關千年不諳世事的虧,如同一張白紙的她
本想趕在驚動宗門弟子之前將對方解決。
卻不曾想那黑面詭計多端算計她聞食了離魂散,不過交手了數招便血脈逆流修為盡毀。
怕大師兄他們擔心,她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想繞過了宗門一行人,偷偷回往丹瓊院,卻因體力不支直接摔落在了宗門大殿之前。
也不知是湊巧還是命中注定,原主被離魂散離了魂,倒是恰巧便宜了她靈纖纖。
不過讓靈纖纖意外的卻是,這具身子的名字竟是同她一般,而這靈言宗也與她這株靈言草同名。
過眼種種歷歷在目,回憶融合靈纖纖一瞬心生錯覺,仿佛在這靈言宗清修千載的就是她靈纖纖本草。
既是如此那為何她對剛剛替她療傷的師弟,記憶仍是一片空白。
紫蓿看到大師姐已然無恙頓時鬆了口氣,可見她心神飄忽還要強顏歡笑,不免又想到了大師兄所提及之事忙出聲寬慰,「大師姐,修為沒了可以重頭來過,雖然宗主飛升了但你還有我們呀,我和大師兄還有全宗門的師兄弟都會陪著你的,你可千萬別想不開。」
在與妖修對峙大師姐渾身浴血走上前來的那一刻,大師兄就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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