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赫乃東派嫡系首席大長老,位高權重,在東派中的地位甚至比族長更高,他原本一心霸著宗族至寶閉門修煉,已許久未理宗族之事。
可如今靈言宗之人接二連三的飛升,終是讓他忍不住蠢蠢欲動起來。
「你們西派當真要與我們東派決裂?」四派一向分庭抗禮各自為營,如今東派主動前來示好,柏長老就料到其中必有蹊蹺。
他帶領著西派弟子在「焱火洞天」一行中,窺探了些許天機。
離開焚炎宗之際,火漫舞還好意提醒,讓他們切勿動靈言宗的心思。
他知曉唯有安分守己才能保全族之業,回族之後他特地與族長言明此事,還好族長深明大義,明白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
如今的靈言宗,就是一株致命的罌粟,其中的奧秘令人垂涎三尺,但當真沾染上半點,就可能要遭受全宗覆滅之危。
「我是看在同為四派道友的份上,好意提醒。」柏長老耐著性子循循善誘,「如今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靈言宗,你以為就你們東派有這個腦子?若當真如你想的那般容易,那為何一門二谷皆無任何動靜!」
「你說的不無道理!」東方赫暗暗揣度,可思來想去卻仍舊心有不甘,「一門二谷一向自大妄為,根本不屑同他宗合力,我們就該趁他們觀望之際先下手為強!」
「東方長老,我們西派無意與這些紛爭,您還是請回吧。」西派族長西門逍遙親自到前堂面見了東方赫,「許是你們族長也得尋你相商要事了。」
「什麼要事?」東方赫一臉狐疑地看著西派族長,心中只覺是此種說辭,定是誆騙他離去的藉口。
「無上門發出了聚英令,想必我們皆要派人前往,靈言宗也不例外。」
「你說什麼?」西派族長絕不會拿無上門之事開玩笑,「既是如此,那我就先行告辭了,咱們後會有期。」
東方赫不再遲疑,無上門發出聚英令召辦聚英會,意味著此次「東海秘境」大開,只要有膽識之人,修為不到大乘期,也可一同入內探尋機緣。
雖然上一次進入「東海秘境」的人,幾乎沒有幾個能活著出來,但時隔千年,許多人早已將當初的慘況忘得一乾二淨。
「靈言宗我們可以不碰,但此番無上門『東海秘境』一役,西派怕是逃不掉……」西門逍遙尚是年輕,掌管西派時日甚短,許多事情還是得仰仗著柏老決定。
柏老也不含糊,主動請纓道,「族長,此次就派我去吧,反正我一把老骨頭了,再尋不到機緣,怕是就要老死咯。」
柏老話裡有話,西門逍遙深知柏老深明大義,卻又著實想不到更好的人選,「柏長老,我知曉你深意,不過此次你帶著關押於暗牢中的人一同前往,倒時放他們進去探尋,也算給他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西門逍遙望著天邊的威壓神色難明,他憂心忡忡地朝柏老關照,「不到萬不得已,您可千萬別進『東海秘境』里。」
世人都可以忘記「東海秘境」的詭譎,但他西門逍遙不會。
他的高祖,曾祖,祖父,三代人皆隕落於「東海秘境」之內。
可他卻無能進去尋得真相。
父親前不久臨終時還特地交代,讓他切勿打探有關無上門「東海秘境」的一切,能安分守己地守好西派便已足矣。
誰知這還沒過多久,無上門反倒先有了動作。
此次聚英會,想必又是一場時隔千年的鴻門宴。
濃厚的雲層遮蔽了半邊天,引發異象的源頭之處,仿佛陷入了無盡的暗霧當中。
靈纖纖頭頂上沉悶壓抑的雲層,好似醞釀這一場瓢潑大雨,可雲層深處卻又怪異地感知不到半點水汽。
靈纖纖依舊沉浸在修煉之中,全然不知外界的變化。
連綿不斷的靈氣在她體內的土壤深處紮根,又纏繞著滲入她的血肉。
靈纖纖凝聲屏氣,集中精力將靈氣注入那枚玉髓靈種中,來回反覆浸潤許久,可那枚玉髓靈種卻依舊毫無反應。
靈纖纖心中生出煩悶,她直覺只要這枚綠髓靈種發芽,她就可以進入一個全新的境界。
可是隨著她注入靈氣的攀升,玉髓靈種上竟開始顯出了絲絲縷縷的裂紋。
靈纖纖白皙如玉的肌膚上,也隨之隱隱攀爬上了乾涸的裂紋,那些裂紋從胸腹而起,朝著四肢和脖頸不斷蔓延,直至攀到了她眉頭緊鎖的俏臉之上。
只差臨門一腳,靈纖纖不願放棄,裂紋不斷加深,透出了如天邊一般的暗沉之色。
一道清脆的笛聲不知從何處悠悠響起,時高時低,時急時緩,笛聲穿透了丹瓊院的禁止,鑽入了靈纖纖的耳中。
執著於淬鍊靈種的靈纖纖突然被笛聲打斷,她猛然睜開雙眼,這才發現自己體內的靈氣,正在透過她肌膚上的裂紋瘋
狂四溢。
靈纖纖急忙穩住心神,收回了四處亂溢的靈氣,原本混沌的神識也在笛聲的牽引下瞬間清醒。
是她操之過急了。
竟然忘了沒有水靈之氣的浸潤,玉髓靈種是絕對不可能發芽,若她一意孤行,怕是只能落得個走火入魔,自焚為灰燼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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