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都說得無上門玉令者高低要脫幾層皮。」青無雙自小散漫慣了,讓他執掌無上門,豈不是就要失了自由,「有沒有什麼辦法……」
「你接這玉令之時可有脫皮斷骨之痛?」
青無雙搖了搖頭,「我只覺一股靈氣源源不斷地湧向體內,並無任何痛楚。」
「無雙,這玉令你究竟從何而來?」
「是靈言宗之人,從東海秘境內出來後交於我的。」提及此事,青無雙忙問道,「爹,秘境之中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你們都會受如此之重的傷,門主大人又去哪了?」
「無雙,秘境一事說來話長,待你即位之時,自當會有人同你說明原委,你只需記得前門主已故,我們無上門理當和靈言宗化干戈為玉帛。」
青雲崖不言其他,只是關照道,「我聽說,得玉令者之所以要承受脫皮斷骨之痛,是因為玉令中自帶的一抹神息,神息鍛體,自非常人能忍,不過你既已得玉令認可,想必傳言未必屬實,你還是安心閉關吧。」
青無雙平日雖多有冒失但他並不蠢笨,相反腦子還很靈光,見青雲崖如此鄭重的模樣,心中大抵已明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孩兒知曉了,只不過靈言宗怕是沒有與其交好的機會了,他們大抵已全宗覆滅,光憑剩下的兩人又有何回天之力?」
無人知曉,玉令里的神息所傳非虛,只不過在無上門失去它的職責之際,神息也已盡數被收回。
第一宗門又如何,無上門最終也逃不過隱匿世間的
命運。
第70章
靈言山一片狼藉,簡直比靈纖纖剛跌落凡間時所見的還要荒涼。
她凌空而下以靈氣探尋,一股氣浪席捲入整個靈言宗內。
房屋皆成碎瓦,再無半點人息。
若自此無人問津,許是不出百年,便會徹底化為荒蕪之地。
靈纖纖心有所感,靈仙一族落於凡塵的族人,理當全數歸於仙界。
她幾個閃身來到涅槃陣中。
涅槃陣實乃靈言宗靈脈所在,此刻的靈言山也唯有此處還留有些殘存的靈氣。
靈纖纖不再猶豫,以五靈之氣裹挾著靈脈內的靈氣納為己用。
她的修為到了渡劫期的頸口,隱隱有了登仙之勢,只待最後這臨門一腳,她便可重回仙界,以靈主的身份執掌靈仙一族。
歸仙在即,靈纖纖吸納靈氣的速度卻越來越慢。
在吸納靈脈的同時,她散出木靈之氣將靈言山脈滋養一新,靈言宗的痕跡漸漸被抹去。
這裡承載了靈族跌落凡間的太多回憶,靈纖纖卻希望將之消除一空。
額間的五靈之源愈發透亮,靈纖纖自問自答般的輕聲開口,「牧清洲,你究竟是何人?」
在她前世的記憶中,根本沒有這個「師弟」的影子。
她知曉牧清洲就在她的身後。
也知曉牧清洲並非他們靈族之人。
往事歷歷在目。
靈纖纖努力回想,在仙界之時她只隱約聽聞,妖族曾有牧氏一支。
不過那個不值一提的式微支脈,因出了個勾結人仙一族的叛徒,被通支絞殺無一倖免。
牧氏早已湮滅在歲月的長河中,再也無人提及。
難道牧清洲當真為妖族所化?
絕無可能,她從未在他身上感受到過半點妖氣。
況且他對自己從無半點加害之心。
靈纖纖突然想到了夢影。
牧清洲似乎與他關係匪淺。
想來就算他非妖族之人,也勢必與妖族有所牽扯。
至於另一位。
一字相仿罷了,區區凡人怎可與九天之上的牧神相提並論。
她前世求神之助,牧神雖好言提點予其所需,然也未曾見得神面半分。
而靈纖纖除了化為靈言草在雷澤宮清修的時日,自詡與人仙一族往來尚淺。
人仙一族的神祇,願輕施援手已是不易,又怎會護他們靈仙一族至此地步。
況且倘若當真是那位出手,根本無需如此大費周章。
早在她回到族內被迫耗盡靈念之際,便可出手挽救一力回天。
靈纖纖回身而望,還是那抹熟悉的身影,可他的面容卻在靈氣的纏繞下變得愈發模糊。
不管牧清洲真實是何身份,這凡塵一路,他予她的關懷與幫扶天地可鑑。
從靈言宗予命脈之氣起,到春興城暗中出手相救。
從靳窪村聖藥谷一路相伴,到焚炎宗焱火洞天鼎力相幫。
從皎月宗至無影谷的背地籌謀,到無上門東海秘境塵埃落定。
離宗一路坎坷,牧清洲從未過埋怨過半分。
命脈之氣,笛聲,靈寶,竹牌,乾坤袋……
仔細想來牧清洲予她的種種,竟滲透了她凡間匆匆一路,但他卻從來沒有同她當面提及過任何緣由。
牧清洲對她的選擇從不干涉,一路默默支持,付出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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