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嬤嬤扶著甄華漪,只感到她渾身軟若無骨,傅嬤嬤心下一緊,伸手摸了摸甄華漪的額頭:「娘娘是發燒了嗎?」
甄華漪搖了搖頭,她睜開眼,眼中水汽瀰漫:「嬤嬤,你今夜給我用的燕宮秘香,是放壞了嗎?」
傅嬤嬤一大把年紀了,知曉人事,聽她這樣一說,細細忖度甄華漪的樣子,好似的確不是發燒,是有了情熱。
這下倒是不好叫御醫上門來了。
傅嬤嬤從未見過燕宮寵妃用這秘香會有甄華漪這樣大的反應,她將甄華漪扶回了屋,給她餵了清火的茶,伺候她睡下後,翻出了小錫瓶。
傅嬤嬤嗅了嗅,也不像是放壞了的味道,不應當啊。
甄華漪做了一夜混亂的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若是別的日子她就告病睡上一上午了,但今日是元日,她須得去拜見太皇太后、太后、皇后。
她先去了太皇太后宮裡,只是隨眾位妃嬪跪拜了幾道,她就栽倒到了蒲團上。
太皇太后瞧見她的異狀,吩咐高嬤嬤去看看她。
高嬤嬤一摸甄華漪的額頭,同樣覺得她發了高燒。高嬤嬤稟告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沉吟了下,發話道:「扶著才人去歇息歇息吧,這烏泱泱一大群妃嬪里少了一個甄才人,也無人在意,若有人問起,再說是老身吩咐的。」
高嬤嬤將甄華漪安置在前幾日李重焌作畫的小屋裡,這裡僻靜,無人打擾。
高嬤嬤想了想,沒有去請太醫,元日裡請太醫太過興師動眾,還是過了今日在說吧。
高嬤嬤帶著甄華漪的宮人一同退了下去,甄華漪昏昏沉沉睡在榻上,耳邊是悠遠的鐘鼓聲。
甄華漪夢到了昨日,她成了穿青衣的宮女,仰頭望著人群中意氣風發的李重焌。
*
李重焌昨日出宮之時,被田家的馬車攔下了。
田娘子帶著冪籬走下車來,小聲請李重焌借一步說話。
空曠無人之時,田娘子揭下冪籬,眼淚漣漣地跪了下來,求李重焌救救田家。
田娘子心中絕望,前些日子,她還以為自己是時來運轉,不光要做晉王妃,父親還搭上了本朝權勢赫赫的賀蘭相。
可那日宮宴後,一切急轉直下,自己的晉王妃之位被賀蘭妙法取而代之,父親還因為貪污被人狀告,發配嶺南。
田娘子猜想,這一定是賀蘭相做的,因為她差點搶了賀蘭妙法的王妃之位,還因為她知道賀蘭般若給李重焌下藥。
枉費她費盡苦心幫賀蘭般若的醜事遮掩。
田娘子抬起頭來,清秀佳人因哭泣而多了兩分的風情,她道:「求殿下救救田家。」
李重焌位高權重,救田家對他而言,或許只是一句話的功夫。
田娘子想,她差點成了李重焌的妻子,念在這一分舊情,李重焌不會見死不救。
可是李重焌的目光卻如此冷漠,他之前的溫和仿佛只是她的想像。
李重焌道:「你父親罪有應得。」
田娘子搖頭,道:「不是,是因為我知道賀蘭般若給殿下下藥之事,賀蘭相刻意陷害我父。」
李重焌緩緩彎下腰:「你知情不報,為何以為我會幫你?」
田娘子一愣。
她今日運氣不好,撞到了李重焌心情極差的時候,李重焌冷冷地笑了,語氣仿佛淬冰:「你田家以此為把柄,想要向賀蘭府賣好,你好大的膽子,將本王當做籌碼。」
李重焌神色泠然:「本王最恨有人自作聰明,想要利用本王。」
李重焌心中一片漠然。
他當初對田娘子抱過希望,他也知道太皇太后所言不假,田娘子心中是有主意的。
但她的主意都是汲汲營營,明哲保身的主意。
他不想要一味溫柔賢惠的泥胎木偶,卻也不需要這種苟且之人。
田娘子如遭雷擊,她看著李重焌俊秀卻冰冷的面孔,明明前些日子,與她作畫時,他和煦又親切,雙眼望著她,就像看自己的妻子。
田娘子崩潰說道:「可是明明是賀蘭氏利用了你!」
李重焌直起身子,側臉看向賀蘭府的方面:「他們,自然也是要償還的。」
李重焌不再理會田娘子,他聽見身後嗚嗚的哭聲,他心裡煩躁,轉身走進了賭坊賭了一夜。
說不清他這樣做究
竟是為了什麼,也許只是騎馬經過寂靜無聲的青石磚路時,他艷羨了別人屋裡的燈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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