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華漪搪塞道:「對,這功課有些難,我便帶過來了,等著殿下的時候還能瞧上一瞧。」
李重焌好奇了起來,他擱下筆,向甄華漪直直走了過來,他伸手去往書笈里探,卻被甄華漪驚慌制止了:「不能看。」
李重焌低著頭,眯了眯眼,卻是毫不在意收回了手,若無其事回書案後坐下了。
甄華漪鬆了口氣,不知為何,她開始覺得若是被李重焌看到她的乳酥,她會感到難堪。
也許是賀蘭妙法的糕點珠玉在前。
幸好李重焌沒有追問。
李重焌安靜畫了一會兒,突然出聲說道:「你站在窗邊上去,那邊敞亮些。」
甄華漪順從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
李重焌道:「頭要偏一點……再偏一點,對著窗外不要動……」
甄華漪乖巧照做。
李重焌悄然放下了筆,走到書笈邊上,彎腰打開了,他看見一隻盒子,他毫無負擔掀開盒子,眯眼辨認了半天裡面的糕點,為了辨認他還伸手捏了捏。
李重焌一開始很想笑,而後他想到了更多東西,神色略有怔愣,他將一切恢復原樣,側頭看了甄華漪一眼。
甄華漪為他親手做了糕點,雖說這糕點實在不成樣子。
若只是如此,李重焌覺得……還好,但方才她的神色……
她聽到張得福提起賀蘭妙法的神色,她略有躲閃和慌張,連她的糕點也羞於被他看見。
李重焌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微妙的東西,欲說還休,含而不露。
李重焌心裡發悶,他覺得事情開始棘手起來。
她從前在清思殿親他、在萬壽殿抱他、在蓬萊台中了藥央著他。
若她是認真的……
李重焌是個果決之人,他很快想清楚了,他冷聲道:「甄才人。」
甄華漪轉頭看他。
李重焌觸及她柔軟的目光,他喉結滾了一滾,說道:「我會幫你得寵於皇兄,但此間事了,我們之間不會再有瓜葛,你明白嗎?」
甄華漪水潤的眸子微微睜大,她看起來有些無措:「我……不明白。」
她真的不太明白,李重焌這般費心要幫她,不就是為了用她這枚棋子,為何說要和她不再有瓜葛。
李重焌沉沉看著她,心煩地握住了腰間的青霜劍。
甄華漪看著他的小動作,李重焌一僵,鬆開了手。
她小聲問道:「我能看看你的劍嗎?」
李重焌擰眉:「劍?」
甄華漪忽然靠近了他,他不適應地往後一退,而後甄華漪的手伸向了他,握住了他的腰下。
李重焌瞳仁一縮,呼吸停滯。
他低頭,看見甄華漪細白的手指握住了他腰上的劍柄。
此前他為她疏解,但他自己卻一直將一團火憋在心裡,這火一直燒到下腹,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李重焌握緊了拳,他看見她低著頭,如瀑的烏髮下露出一片凝脂般的肌膚。
她緩緩撫過鼓凸而出的猙獰螭龍紋,指尖上下握動。
李重焌扭開了頭,額角跳了一跳。
*
玄都觀九天玄女宮的事終於查處了眉目。
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湊巧,太皇太后宮裡的一幅觀音圖受潮,被高嬤嬤讓人拿出去處置了,但拿出去處置的小太監見畫中觀音容貌嬌美,便偷偷將這幅畫留了下來。
恰好玄都觀的玄女神像年久失修,神像面容模糊,玄都觀和宮中一向有淵源,為了討好宮裡,道人便向宮裡的太監求個畫,不知怎的,沒有打點好上頭的大太監,沒能拿得出宮裡的珍寶,只求得了那個萬壽殿小太監手裡的觀音圖。
既然好不容易從宮裡求了圖,也不能舍了不用,也不管是觀音還是玄女,總之畫上美人如此好看,就照著重修神像吧。
於是就有了李元璟看到的容貌甚似甄華漪的九天玄女。
李元璟皺著眉聽王保全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問道:「甄才人的觀音圖,是何人所作?如此作畫,莫不是褻瀆了觀音?」
王保全便講了太皇太后宮裡那群小娘子欲讓李重焌為自己作畫,卻讓甄華漪撿了漏的故事。
李元璟聽罷道:「既是太皇太后吩咐,想來二人並無逾矩。」
王保全小聲說道:「奴婢聽說,晉王殿下早就將畫作完了,可這畫兒卻流出了宮外,想來其中出了差錯。觀音誕那日,萬壽殿又如何拿出觀音圖來交差?莫非萬壽殿的宮人請來晉王殿下幫忙重畫,又請了甄才人來,兩人偷偷補救?只是……沒了太皇太后看著,這兩人年輕氣盛的……」
李元璟面色沉沉,他問道:「晉王時常進宮?」
王保全神色一凜:「時常。」
李元璟面容發冷,問道:「晉王今日又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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