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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璨談起甄華漪,漂亮的眼睛裡閃過輕蔑。

賀蘭璨討厭甄氏姐妹,一個奪了他親姐姐的榮寵,一個從前是皇帝的未婚妻。

賀蘭璨知道,賀蘭皇后總是被人與甄氏姐妹比較。

說賀蘭皇后不如大甄氏受寵,不如小甄氏美貌。

儘管賀蘭璨在心中也不太與賀蘭皇后親厚,但畢竟是他的親姐姐,容不得外人踐踏。

大甄氏受寵毋庸置疑,可小甄氏美貌?

若真的美貌,怎會被皇帝嫌棄至此?

他想,小甄氏比大甄氏好上一點的地方,就在於她根本得不到男人的喜歡。

不然怎會先後被皇帝和崔二拋棄?

李重焌聽到賀蘭璨提及甄華漪,只是淡淡道:「不會,畢竟只是未婚夫妻,說不準都沒見上一面。」

賀蘭璨詫異道:「聖上連這等私密事都要同殿下說?」

李重焌抬起眼,冷冷看了他一眼。

賀蘭璨笑道:「是我失言,該罰該罰。」

李重焌偏頭看窗牖外。

街上飄著冷冷的細雨,間或夾雜著雪籽,李重焌聽見嘈雜的敲打聲,他極目向街頭望去,這時卻伸來一隻手為他合上了窗子,張得福道:「雪籽都吹進來了,沒打到殿下吧?」

李重焌沒有絲毫感覺,他重新推開窗,看到一列人吹吹打打地從街道上走過,中間擁著一架婚車。

賀蘭璨道:「是娶新娘子呀。」

他用手指敲打著桌面,哼出一段輕佻的小曲兒來。

李重焌聽著聽著,突然站了起來:「閉嘴。」

賀蘭璨愕然:「沒那麼難聽吧。」

他沒有聽到李重焌的回答,因為李重焌已經轉身匆匆離開了酒肆,賀蘭璨嘀咕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急著去搶親呢。」

李重焌騎馬從朱雀大街飛奔而過,到了宮門口,城門口的守衛嚇得變了臉色,只以為出了什麼變天的大事。

李重焌沒有難為他們,也不想長安出現什麼晉王謀反的荒誕流言,他飛身下了馬,將馬鞭隨手遞給了守衛,快步走了進了宮門。

李重焌還沒走到清思殿,就聽到宮人議論皇帝去了教坊看舞。

「今日一過,教坊里就要出一個娘娘麼?」

「胡說,聖上是最持重的,怎會如此?」

「嗐,你可別不信,聽聞教坊里出了個難得的美人呢。」

張得福跟在李重焌身後,聽到這裡,心中感到不妙,低聲道:「殿下,若是教坊的美人今夜承寵,那不就是壞了殿下的計劃?」

張得福憂心忡忡去看李重焌的面色,卻見他道:「無妨。」

他不怒不喜,如此淡然,張得福看著,心道,若不是自己清楚殿下的籌劃付諸東流,差點還以為殿下心情不錯。

不愧是晉王殿下。

*

御前的王保全將教坊使叫了過去,他突然告訴教坊使,今日皇帝有興趣來看教坊的劍舞。

這事來得突然,但教坊早有準備,教坊使迅速將舞伎召集起來,叫她們蒙上面紗,換上水綠的衣裳,頭上不許有別的釵飾,只戴一根碧綠的簪子。

這樣別出心裁,是為了取悅皇帝,也是為了防著旁的宮女奪了舞伎的前程。

來偷學的宮女是一個比一個水靈,但蒙上面,自然比不得教坊的舞伎。

教坊使湊齊了人,發現多了一套衣裳。

他問道:「是誰沒來?」

黃娘子心中一喜,道:「未選上的宮女多得是呢,她們就在這兒,挑上一個就行,公公,已經快要來不及了。」

教坊使剛要說話,就見門口急匆匆跑來一個宮女,她一抬頭,仿佛屋子都亮了三分。

甄華漪道:「公公,我來遲了。」

教坊使笑呵呵:「不遲、不遲。」

他說完回過神,這宮女生得美貌,對他手下的舞伎而言,是一個多大的威脅啊,柳娘子到底是怎麼選的人。

甄華漪並非教坊舞伎也不是尋常宮人,她要避開鳳儀宮諸人來到教坊還要費上一番工夫,因此儘管她心心念念獻舞這件事,今日她依舊是來遲了。

她不多話,同旁人一般向宮人領了衣裳首飾,衣裳是輕紗碧羅裙,首飾是一根碧玉簪子,她先將簪子放在桌上,而後跟眾人一樣,在屏風後換了衣裳。

她出來後看向桌面,目光微微一凝,她緩步走了過去,看見桌台上的碧玉簪子已經碎成了一截一截。

甄華漪轉臉往人群中望去,卻看不出她們的神色有什麼不妥。

甄華漪站在原地很久沒有動,直到她聽到教坊使開始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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