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事,就是學習騎射。
甄華漪打聽過,圍獵的後幾天,李元璟會特許後宮妃嬪和官員女眷們進行騎射比賽,勝者會受到李元璟的嘉獎。
那日與李元璟同乘一馬,李元璟提了一句讓她學馬,但此後並沒有人來教甄華漪騎馬。
甄華漪想,哪怕李元璟隨口提一句,底下人就會諂媚著跑斷腿,如今半個人也沒有過來,想必就是李元璟將這件小事忘在了九霄雲外。
但甄華漪沒有簡單放棄,她憑藉著皇帝陛下的這「口諭」找上了王保全,王保全只得自己安排了一個太監過來教她。
這日,甄華漪早早就挽好了髮髻,換好了胡服,等著她的騎術師傅過來,她從天色微茫等到大中午,又從大中午等到太陽落山,終於等到了他。
太監以來,就苦著臉揉著腿,道:「昨天教了娘娘一下午,結果回去腰酸背疼的,還一宿沒睡。」
甄華漪微笑:「那現在開始吧。」
太監見沒能成功躲懶,愁眉苦臉地引著甄華漪上馬,只是教了沒到兩刻鐘,他又捂著嘴咳嗽起來。
玉墜兒氣鼓鼓看著他:「公公,你是腰疼,怎麼咳嗽起來了?」
太監又按著腰「哎呦哎呦」兩聲,陪著笑道:「腰疼是疼,可是仿佛又受了風寒,應當是昨日跑馬凍著了。」
甄華漪踩著馬鐙下了馬,她微笑淡淡:「公公回去吧,今日就到這裡了。」
太監一喜:「多謝娘娘體恤。」
他雖然滑頭,但態度卻極好,這讓甄華漪十分無奈。
玉墜兒將他的水囊狠狠扔到他手裡:「明日後日也不用來了,您老好生歇著吧!」
打發走了這個不用心的騎馬師傅,甄華漪和玉墜兒對視一眼,又嘆了一口氣。
玉墜兒小心問道:「奴婢是不是太衝動了?」
甄華漪搖頭:「沒有,我本來也打算打發走他。」
玉墜兒愁眉道:「娘娘是在寬慰奴婢呢,可是奴婢壞了娘娘的事兒了。」
甄華漪抬手擋了擋眼前的夕陽光,看向不遠處道:「還有我們的女將軍們呢。」
草場上小娘子們穿各色胡服,顏色亮麗猶如雲彩一般,其中最灑脫一人是立於馬上的李雍容。
甄華漪向她們走了過去,李雍容瞥見了她,高傲地將頭往一邊仰起,前幾日李雍容見到了崔邈川,雖說起他們之間有「舊情」實在勉強,但眼下李雍容一見甄華漪,她心裡還是有了舊恨。
甄華漪走近的時候,正巧聽見小娘子們一人一句地在教賀蘭妙法騎馬的訣竅,賀蘭妙法這個名滿長安的才女,竟然有不會的東西,這讓甄華漪心中微訝。
甄華漪聽見賀蘭般若笑著說道:「姐姐與晉王殿下有了婚約,還學我們這些不入流的花招做什麼,快去尋晉王殿下罷。」
賀蘭妙法也笑:「胡說什麼,殿下日理萬機,哪裡會有空來教我們這些小女子。」
賀蘭般若故作疑惑問道:「連姐姐都不曾有機會向殿下學騎馬嗎?」
她這樣一問,四周頓時熱鬧起來:「果真果真?」
私底下悄悄求李重焌教騎馬的少女們不在少數,她們出身高貴,容貌美麗,還有些和李重焌沾親帶故的,但無一例外的,被拒絕了。
聽到賀蘭妙法也沒有被李重焌教導,倒是讓她們心裡好受了許多。
甄華漪走近了,小娘子們便停止了談論男人,賀蘭姐妹等人和甄華漪互相見了禮,頓時都有些拘束起來,畢竟甄華漪和她們身份有別,她們無法將甄華漪視作玩伴。
李雍容卻沒有下馬,她冷冷看了一眼甄華漪,道:「甄才人不是在學騎馬?怎麼過來了?」
甄華漪道:「騎術師傅身子不適,我便讓他回去歇著了。」
一個武將的女兒聞言說道:「這些人最愛偷奸耍滑的了,肯定是不想好好教才人,才人不如來跟我學學……」
她還沒說完,李雍容道:「九娘子,今日我本們都要去湯泉宮泡湯泉的,你若是要教甄才人,就沒時間去了。」
驪山行宮以湯池聞名,是皇家的禁苑,她們這些臣下的女兒本是沒機會去的,但李雍容答應帶她們進去,她們就有了這漲見識的機會。
周家九娘子一頓,閉嘴再不提教甄華漪的事了。
她也不光是為了這一次湯泉之行。
但這次李雍容帶誰去,不帶誰去,某種程度上代表了她對待她們這些人的態度。
誰能留在昭陽公主的小圈子,而誰被驅逐了出去。
周九娘子犯不上為了甄華漪得罪李雍容,
她很乾脆地站到了李雍容那一邊。
李雍容見狀心情愉悅,她環視四周,見沒人要幫甄華漪,唇角微翹,她低頭看著甄華漪,笑道:「才人若尋不到人教授騎術,何不找本宮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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