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水聲之外,賀蘭璨的聲音在甄華漪這裡幾近模糊。
賀蘭璨慢慢悠悠地將棋子擺好,他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卻將屋內仔細打量了一番。
方才下棋之時,錢葫蘆頻頻過來請李重焌借一步說話,賀蘭璨是李重焌的心腹,李重焌幾乎很少有事情瞞他,除了那一件事。
李重焌在私會他姐姐以外的女人。
本來他見李重焌不為所動,賀蘭璨心中頗為安心,可沒等他高興多久,李重焌就開始心不在焉,然後風一般地起身離開了。
賀蘭璨面色黑沉如水,他想,他今日定要見一見這妖女。
於是他拿起了棋盤,就這樣衝到了芙蓉池。
賀蘭璨四下環顧,收回了眼神。
芙蓉池裡有重重疊疊的帷幔,但他仔細看了,其後根本藏不住人,餘下只一張軟塌,一隻高腳燈,一隻矮桌罷了。
賀蘭璨心下微定,他看見李重焌面色不豫,決定見好就收,他一驚一乍道:「啊呀。」
他滿臉羞愧:「我一時痴迷棋局,僭越了殿下,我這就走。」
李重焌目光平視著賀蘭璨,他的手卻在水下安撫著甄華漪,他察覺到甄華漪的動作漸漸微弱,明白甄華漪差不多已經撐到極限。
在賀蘭璨轉身的瞬間,李重焌再次沉入了水底。
甄華漪像是水草一般蜿蜒地纏繞住他,她迫不及待地湊到了他的唇邊。
李重焌銜住了她的唇。
甄華漪感到重新活了過來,她忘乎所以,只知道熱情地糾纏著他,她害怕他再一次推開她。
濕滑的泉水將衣裳浸透了,甄華漪軟軟地貼上了他,幾乎化成了一灘水。
她毫不饜足地吸允著李重焌口中的吐息,太過滿足,以至於忍不住溢出一身輕嘆。
賀蘭璨此時正轉身往外走,忽聽得一聲細細的拉長的發顫的聲響。
他站定了腳步,愕然回首。
「什麼聲響?」
甄華漪本在沉溺,聽到賀蘭璨的發問,頓時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就要往後躲。
然而自始至終非常的克制的李重焌卻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讓她躲。
他甚至伸了舌頭,在甄華漪的唇中胡亂攪動了兩下,這才慢慢退開。
甄華漪嚇得一動不動,不光是為岸上站著的賀蘭璨,更是為此刻舉止不當的李重焌。
李重焌沉沉看著她,無視了她的驚詫,再度按著她的脖頸,迫使她埋在自己腰下。
賀蘭璨看見李重焌從蒸騰的水汽中抬起頭來,他方才是埋入了水底,淅淅瀝瀝的水珠從他的烏髮上落下來,打濕了他的眉眼,他的薄唇不知為何有些過於紅了。
賀蘭璨狐疑問道:「殿下聽到了沒?方才的聲響?」
甄華漪在水下緊張地攥著李重焌的衣角,她無法呼吸,腦袋昏沉,緊張之下,幾乎快要暈厥。
李重焌神色淡然,看不出一點端倪,他道:「溫泉水滑,適才差點從池壁上滑倒,不必大驚小怪。」
賀蘭璨狐疑地看著李重焌,方才的聲響和摩擦池壁的聲響似乎有些不同,但賀蘭璨回憶起那道聲響,又怕自己是聽錯了。
賀蘭璨往湯池裡看了一眼,水汽氤氳,池上還浮著些鮮花葯材,看不清楚池藏著什麼。
賀蘭璨失笑,他究竟在想些什麼,若池子裡真藏了一個活人,這時候大約已經淹死了。
李重焌神色坦蕩,看不出一點不對勁。
的確是他大驚小怪了吧,賀蘭璨想著。
賀蘭璨笑著拱手告退:「是我聽錯了,就不叨擾殿下沐浴。」
聽他終於有離開的意思,渾身僵直的甄華漪終於鬆懈了稍許。
然而,她聽見片刻後,賀蘭璨問道:「這是什麼東西?白色綢布?」
賀蘭璨走了幾步,忽覺腳上有什麼絆住了,低頭一看,是一塊白綢布。
他彎腰撿了起來,聞到一股幽幽的甜香,賀蘭璨面色頓變。
甄華漪驚慌低頭,她其實什麼也看不見,但此刻覺察到胸口少了的束縛,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賀蘭璨究竟撿起了什麼。
李重焌似乎也有所察覺,他的手掌劃到甄華漪的背後,手指揉磨幾下,而後頓住。
他的聲音帶著寒氣:「賀蘭璨……」
但賀蘭璨皺著眉頭思索道:「殿下受傷了?」
他看著白綢布上暈開的紅痕,只想到這個可能性。
李重焌順勢道:「小傷,你出去吧。」
賀蘭璨將白綢擱在矮桌之上,而後腳步漸漸,這次是真的走了出去。
甄華漪感到後頸的桎梏一下鬆開,她立即鳧水而出。
她伏在李重焌身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李重焌緩緩握緊手指,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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