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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戌時正刻,甄華漪換上胡服就要去赴約,臨了走到門口,卻見到了錢葫蘆快步走來。

甄華漪心裡一咯噔。

錢葫蘆笑著說道:「殿下請才人去湯泉宮。」

第40章 烏龍他眼神沉沉:「寶華。」……

賀蘭璨出門之前故意看了看屋裡的更漏。

水聲滴答,早就到了約定的戌時,賀蘭璨卻並不著急,他存心想要晾著甄華漪一會兒。

今夜很冷,他有心讓甄華漪吃吃苦頭,受著點冷風。

他用了點心,又香又軟的糯米糕,他細嚼慢咽,又喝了一盞釅茶解解膩味。

他放下茶盞,站起身來,看起來終於是要出門了。

可他只是走到洗手架前,慢條

斯理地將手上黏黏的糕點渣洗乾淨了。

他去了氅衣穿上,而後又坐了下來吃那份糯米糕。

他將這吃糕、喝茶、洗手的步驟重複了兩三遍,這才終於慢慢悠悠地出了門。

夜色沉沉。

賀蘭璨牽著一匹馬在山林里吹了半晌的冷風,他臉色漆黑。

他沒想到,甄華漪比他來得還要晚,以己度人,他只覺得甄華漪是故意在晾著他。

賀蘭璨在心中已經將甄華漪千刀萬剮了,他想著一百種方法對付她,忽然間他聽見一陣腳踩樹枝的咯吱聲,賀蘭璨掛起了笑模樣,抬頭一看,來人卻不是甄華漪。

玉墜兒對賀蘭璨道:「郎君,可是不巧,才人晚上突然病了。」

病了?

賀蘭璨臉更黑了。

這藉口還能再敷衍嗎?她定是好好的,她定是在……

電光石火之際,賀蘭璨想到了什麼,他笑容真摯了些,卻更冷了些。

果真是她麼?

他歡喜於即將撕破晉王的姦情,又為此事感到憤怒。

賀蘭璨興沖衝來到了蘭溪小築,果然沒有見到李重焌的蹤跡。

他怒極反笑。

賀蘭璨轉身,氣沖沖前往湯池。

*

上回甄華漪暈倒在殿外之事,讓李重焌不太放心,他事後問了問孫太醫,孫太醫告訴他,那女子身重媚毒內熱外冷,是會偶爾暈厥的,還須經常用溫泉加以調理。

李重焌聽從孫太醫的建議,決定讓甄華漪時不時來泡一泡湯泉。

由於甄華漪身份特殊,這種事情須得偷偷進行,李重焌只將此事告訴了錢葫蘆一人罷了。

只是,若她昏倒在了湯池中該怎麼辦?

總需要一個人盯著她。

李重焌忽然看向了身邊的錢葫蘆,錢葫蘆渾身一抖,只感到一陣冷意襲來,他小心問道:「殿下?」

李重焌收回目光,淡淡問道:「甄氏不習慣本王在湯池裡盯著她,本王該如何?」

李重焌不希望與甄華漪有太多糾葛,若是和上回一樣和她拉拉扯扯,忍不住做出了醜事倒是不好收場了。

錢葫蘆看著李重焌,頗為上道地說道:「奴婢有一個法子。」

錢葫蘆引著李重焌來到了一處湯池內,他紅著臉道:「這湯池也叫鴛鴦池,據說是前朝的燕帝命人暗地裡里挖鑿的,殿下請進。」

李重焌一無所知地走進門裡,門裡光線很暗,中間的湯池在冒著滾滾的熱氣。

李重焌擰眉道:「這就是你說的法子?法子在哪裡?」

錢葫蘆走到了牆邊,李重焌看見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美人春睡圖,畫中美人睡眼惺忪媚態橫生。

李重焌並不是能欣賞美人圖的人,傳言其實不無道理,他不是沉迷女色之人。

眼看著李重焌的眼神越來越不善,錢葫蘆不敢再賣關子,忙將美人圖卷了上去,他道:「殿下請看。」

只見美人圖之後,牆壁上鑲嵌的是一整塊光華奪目的琉璃,琉璃之外,赫然是隔壁的湯池。

隔壁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李重焌略一思索明白過來,從暗室里是很容易看到隔壁的,隔壁卻根本看不見暗室,只以為這是一塊鏡子。

李重焌神色複雜地看向了錢葫蘆。

錢葫蘆還在紅著老臉,諂媚說道:「這扇琉璃門是可以打開的,殿下有了興致,可以直接走過去……」

李重焌眼神森冷地瞥了一眼錢葫蘆,終於讓他閉上了嘴。

錢葫蘆迎著李重焌的眼神,他呆了一呆,而後忙低下了頭道:「殿下恕罪,奴婢會錯了殿下的意思,奴婢該死,明明應該看出殿下這些日子在躲著甄才人……」

李重焌下意識煩躁地要去轉扳指,拇指上卻是空空蕩蕩。

李重焌一怔。

他從不知畏懼躲避為何物,為何卻是要掩耳盜鈴般將自己的扳指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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