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跋扈依舊,可本性不壞。
崔妗娥看出李雍容還是很在意她的兄長,便有心來問一問崔邈川究竟是什麼想法。
她自己都已經定親了,可兄長的婚事還沒有著落,家裡人都心急了。
崔妗娥來到崔邈川書房,卻沒見到崔邈川的人,她走到書桌邊上,看見上面放了一個盒子。
看起來……不像是郎君的東西啊。
崔妗娥猶豫再三,終於止不住好奇,打開了這個盒子。
很意外,她看到了一支碧玉簪。
這碧玉簪她認識,是好多年前,娘親頭上戴著的就是這隻簪子,娘親說過,這是崔家傳給媳婦的傳家寶。
崔妗娥好些年沒有見到母親戴這隻簪子了,原來是給兄長了?可兄長連半個媳婦都沒有,母親為何給了他?
崔妗娥不解,索性去問了崔夫人,崔夫人怔怔:「那簪子,又回到了二郎手中?」
「又回到?阿娘,這是何意?」崔妗娥問道。
崔夫人嘆了一口氣,道:「造化弄人,罷了,這事不知二郎知曉了多少,還是為娘親口告訴他吧。」
和好友應酬完回來,已經是夜裡了。
崔邈川才進府,就有侍女過來道,他母親要見他。崔邈川
不做他想,這些日子在宮裡忙著修書,吃住都是在集賢院的小排房裡應付,許久沒有見到母親,她必是想念自己了。
崔邈川來到母親住的東院,看見母親坐在桌旁一臉憂愁,而桌上放著一隻打開的漆盒,裡面靜靜擱著一支綠玉簪。
崔邈川心口一跳,兀自紅了臉,想到這簪子主人身份,那臉上的紅意很快褪下,變得有些發白。
崔夫人抬起頭來,看向崔邈川:「你來了。」
崔邈川走上前一步,嚴肅又恭敬問道:「母親,這東西是……」
崔夫人道:「是甄昭儀給你的?」
崔邈川的臉色更白,他抿了抿唇問道:「母親從何得知?」
崔夫人嘆了一口氣:「孽緣啊,或許,當年娘不該給她這根簪子,讓你們無端生了妄想……」
崔邈川聽著崔夫人的話頭,心中驚訝,這簪子是母親給甄華漪的,母親為何和甄華漪有來往,這給簪子的舉動又是何意?
崔邈川疑心其中有內情,不動神色問道:「她……並未講過這簪子的來歷,只說,讓我回來問母親。我怕母親不同意我二人的來往,便一直不曾問過。」
崔夫人抬眼看著崔邈川,遲疑問道:「你……你們,到了哪一步?」
崔邈川答道:「縱是此生無緣,她亦是我認定的妻室。」
崔夫人道:「二郎,你在胡說什麼?」
崔邈川故意說道:「她有時會提及當年之事,但兒子絲毫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麼。或許是當年崔家負了她,才讓她落到如今的境地,兒子常常覺得虧欠,只有終生不娶,才不辜負她的情誼。」
崔夫人聽到兒子這樣說,急切道:「崔家何曾辜負她,她早已和你拜堂成親了。」
話音剛落,屋內寂靜如冰。
半晌,崔邈川問道:「她……和我拜堂成親?」他語氣乾澀,「兒子為何不知?」
既已經說出了口,事情也已經壞到不能再壞了,崔夫人猶豫片刻,還是將事情全盤托出。
崔夫人閨名王霽,是出身太原王氏的千金小姐。她和甄華漪的母后私交深厚。
燕後當年就是王府的一個小小舞女,無名無姓的,只被叫做五兒。因為王霽和五兒兩人都喜好音律舞蹈,又年齡相仿,漸漸成為了知音。
當年燕帝來訪王府,一眼就看中了容貌傾城的五兒,並將她帶回了宮,寵愛日盛。幾年過去,五兒一步一步爬到了皇后之位。
五兒變成了燕後,王霽成為了崔夫人。
初進宮時,五兒曾和王霽約定,要做兒女親家。
但燕後的女兒寶華公主的婚事,卻不是一件簡單事。
在定下李元璟之前,燕後是屬意崔邈川的。
只是時局變化太快,為了女兒和自己的將來,燕後還是轉向了李家。
王霽並不覺得五兒反覆,她知道五兒處境太難。
一朝宮變,五兒不見蹤跡,王霽為故人傷心之際,恰好碰上了逃難的故人之女。
王霽憐惜甄華漪弱小,想要崔氏能庇護於她,於是急匆匆讓甄華漪過了門。
只是,一同去往博陵老家的路上,車隊遭亂軍劫掠,甄華漪不見蹤跡。
再次聽聞她的消息時,她已經被李元璟收入了宮中。
若非陰差陽錯,二郎和公主也是一對佳兒佳婦。
可惜。
金猊香裊,青煙浮動。
崔邈川呆立一旁,聲音艱澀說道:「所以,甄氏她其實,就是我的……妻子?」
*
古籍既已修補完,今日無事,甄華漪一大早就去萬壽殿給太皇太后請安。
太皇太后身邊有一群活潑的女郎,除了面熟的那幾個,還有幾個生面孔,初初長成的少女,亭亭玉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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