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嬤嬤道:「當日娘娘被燕宮秘香所害,危在旦夕,人命關天的時候,奴婢便顧不得那麼多了。」
甄華漪道:「嬤嬤為何不告訴我?」
傅嬤嬤躊躇道:「娘娘不知情,罪過便都在奴婢和晉王身上。」
甄華漪揉揉額角:「嬤嬤糊塗啊,這種事我怎麼能撇得開?」
她起身扶起傅嬤嬤,裝若尋常地問道:「後來晚上晉王來過麼?」
傅嬤嬤道:「娘娘說什麼話,那一回只是事急從權,若還讓晉王來,成什麼樣子。」
傅嬤嬤頓了頓:「晉王來過嗎?」
甄華漪平靜道:「自然沒有。」
看來第一晚,傅嬤嬤是知情的,後面李重焌就瞞著其他人了。
甄華漪攥緊手指,心頭恨恨。
第二次,是在萬壽殿醉酒的那一晚,第三次,是前天晚上。
巧的是,第二次是李重焌從西北回來後,第三次就開始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細細一想,竟夜夜都是他。
甄華漪不知自己應是鬆口氣,還是該更加憤怒。
強撐著疲倦的身子起了床,甄華漪思慮重重地洗漱理妝,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她打算去一個地方。
尚儀局事務繁忙,宮人都行色匆匆,甄華漪來到這裡,止住了步子。
馬上有宮女殷勤上前,詢問甄華漪有何要事,但尚儀卻並未親自出來迎她。
自從侍疾皇帝後,皇帝對她更加看中,宮人都以為她得了寵,甄華漪之前也這樣以為,但皇帝應尚未與她同房,只能算是有了面子,沒有里子。
甄華漪端著架子走進了尚儀局,宮人都不知曉她的來意,有些心中惴惴。
甄華漪知道,她「寵妃」的外表只能唬住不知情的宮人,尚儀對她侍寢的次數可是清清楚楚。
但她卻不能露怯,她越是姿態高,旁人越會以為她有底氣。
尚儀姍姍來遲,甄華漪也不搭理她,慢悠悠喝了兩盞茶後,才慢慢開口:「尚儀姑姑,有件事要勞煩一下。」
近些時日,宮裡盛傳甄華漪得寵,尚儀對此不以為然,她掌握彤史,知道的遠比其他人多。
但現在看甄華漪的的這幅模樣,尚儀倒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
或許,侍寢與否也不代表著什麼,甄昭儀只是被天象所困了。
尚儀想到這裡,忙說不敢,很是客氣,但當聽到甄華漪要查看彤史,一時很有些猶豫。
甄華漪放下茶盞,桌上不輕不重地磕了一聲響,她道:「姑姑,本宮姐姐就時常查看彤史,可見這並非不能通融,怎麼到了本宮這裡,姑姑就開始推脫起來?」
尚儀見她盛氣凌人,更確信她正在得寵,並不好惹,於是只得答應了,讓彤史女官帶來了彤史。
尚儀和彤史女官站在一旁,安靜看甄華漪翻閱。
她素白的手指將彤史一頁頁翻過,偶有停頓,但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倒是比甄吟霜查看的時候平靜得多。
甄華漪將彤史合上,遞還給了尚儀,道了一聲多謝,便離開了尚儀局。
尚儀和彤史女官對視一眼,問道:「近些時候,聖上很少幸人,也不曾有什麼新寵,甄昭儀到底要看什麼?」
女官搖了搖頭,同是不解。
甄華漪在離開眾人的視線後,緊繃住的平靜才開始潰散。
果然,彤史中並未有李元璟臨幸她的記錄,從開始到結束,一直都只是李重焌一人罷了。
這算什麼,將她當做玩物麼?
甄華漪心緒煩亂,腳步匆匆,卻是冤家路窄,正在宮道中間碰到了李重焌等人。
今日天寒,宮道上鋪了薄薄的一片白雪,映照著兩邊的紅牆。
李重焌今日穿得厚實,披著狐裘衣,鹿皮靴踩在雪地里,慢悠悠往前走,他今日心情尚佳,瞧見甄華漪,慢慢勾起一點微笑來。
這微笑落在甄華漪眼裡,卻覺得是他數不清的嘲諷。甄華漪冷著臉,直直走過了他。
她身後的玉墜兒還預備行禮,沒曾想甄華漪對李重焌視若不見,玉墜兒行禮行到一半,便急匆匆往前去追甄華漪。
李重焌笑容微頓,還側過一半身子去瞧。
跟在他身後的宮人們戰戰兢兢,生怕晉王遷怒。
衛離火冒三丈,差點拔腿去追,他怒道:「小小昭儀,竟敢不把殿下放在眼裡。」
他轉過頭道:「讓我找人去教訓她。」
李重焌淡淡道:「不必假手他人。」
衛離聽了便放了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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