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即便大家表面不說，心裡也會覺得秦九這個前輩恃強凌弱。

就算宋明皓看視頻發現問題，她也可以以一句身體反應沒有及時跟上搪塞過去。

因為她也沒說過怪秦九的話，所以其他人也不會覺得她是故意的。

「今天的戲到此為止，明天繼續。」宋明皓神色複雜的看了齊悅一眼。

其他人縱然好奇得緊，也不敢湊上來圍觀，宋明皓和趙環宇幾人氣場擺在那兒，所以他們並沒有跟過去看監視器里的回放畫面。

只離開的時候，大家都清楚這件事有了反轉，私下討論幾句，他們沒多作停留就離開了現場。

見趙環宇看向自己的臉色不對勁，齊悅心中忐忑，她張了張嘴，臉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副導演拿了冰塊要遞給她，半路被趙環宇截胡，她鬆開捂著臉的手，試圖讓趙環宇看到她臉上嚴重的傷。

身側的文芳看著她白淨沒有一點痕跡的臉，瞳孔劇烈收縮，小心抬頭看了眼趙環宇，果然見他臉色陰沉如烏雲密布。

退到一邊，她不敢再說話，心裡暗罵一聲蠢貨。

想到之前自己替齊悅強出頭的樣子，她更是臉上躁得慌。

齊悅還奇怪趙環宇怎麼沒有反應，她低頭弱弱的說：「還、還是我自己來吧。」

抬眸對上趙環宇集聚著黑暗風暴的眼，她心中一咯噔，心臟緊了緊。

「呵。」趙環宇沒說什麼，將手裡的冰袋重重扔到她手上，轉身就走。

文芳從包里掏出小鏡子遞給她：「你自己看看吧。」

齊悅不敢相信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面色白皙泛著正常紅潤，根本就沒有她想像的巴掌印甚至是紅腫。

「怎麼會？！」她摸著自己的臉驚訝出聲。

明明很痛的！

那種強烈的就像被狂風颳過的疼痛感騙不了人！

秦九換了衣服從化妝間出來，她沖看著自己的宋明皓譏笑一聲：「宋導明察秋毫。」

正要出去，卻被齊悅阻攔。

「對不起，都怪我震撼於秦姐的演技，反應不及時才沒有配合好。」她深深鞠了一躬，「只是沒想到讓文芳誤會了你。」

她再次鞠躬，聲音里滿是歉意，又觀察了下宋明皓的臉色，繼續說：「因為我自小疼痛神經比常人敏感，所以才會造成大家誤解。」

秦九輕笑著替她拉了拉裙擺的褶皺：「妹妹這一哭，姐姐我心都要化了。」

憐惜的摸了摸齊悅的臉，讓齊悅警惕到渾身一僵。

看到這一幕的宋明皓眼神複雜，他想起了秦九喜歡女人的事。

「演不好隨時可以換人，我不希望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見秦九走了，他板著臉說了句。

齊悅臉色蒼白，回到酒店的她將床上的枕頭狠狠砸在地上，歇斯底里的趴在床上哭泣。

趙環宇離開前那諷刺的眼神，更讓她心痛到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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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皓敲響了秦九的房門。

看著開門的秦九，她眼眸閃著水潤的光，眼眶泛紅，明顯剛剛哭過。

「宋導？」她強行扯出一抹勉強的笑。

宋明皓內疚到心臟緊縮，說到底面前的秦九也不過一二十二歲的少女，哪怕成就比其他同齡人高出很多，她也依然存在著孩子心性。

受了委屈會偷偷的哭。

「對不起。」他站在門口，真誠道歉。

沒有查明真相，就逼她向齊悅道歉，這是他的錯。

錯了就是錯了，他從來不會為自己的錯誤找藉口。

秦九沒有回應，轉身往屋裡去，給他倒了杯水，與他隔著很大空位而坐。

將沙發抱枕摟在懷裡，她自嘲一笑：「我只是想不通，我和宋導相識幾年，宋導竟還會懷疑我的為人。」

宋明皓呼吸一滯，好似被人扼住了喉嚨，他看著容顏昳麗的少女，薄唇微動，卻未曾說出一個字。

是啊，他們明明很早就相識，如今卻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在他的刻意疏離下，往日那個總喜歡崇拜看著他的少女，終究與他漸行漸遠日漸生疏。

中間的空位，像是一道將他們擱在兩岸的壕溝。

「對不起。」宋明皓手裡拿著水杯，沒喝，就只是端著。

眸光下沉到杯中水裡，氣氛變得異常沉寂，宛若一片死寂的山谷。

他看向秦九：「《密語者》之後，我明年還有一部歷史劇計劃。」

「不如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