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嘴角扯了扯:「算是吧,插desiel,一會把我們的家訓亮出來,讓客人掌掌眼。」
管家笑得花枝亂顫,手裡的煤油燈跟著晃:「好,一定讓客人好好看看。」
回到城堡內後,秦遂看著桌上比板磚還厚的「家訓」一時無語,怪不得都臉色奇怪。
「這些你都看過嗎?」他問黎安。
黎安哈哈一笑:「小時候需要熟讀默背,現在麼,記不得多少了。」
束縛黎安的何嘗又不是另一種牢籠,她雖然有開明的父母,但是壓在身上的家族的規矩和使命讓她一點都放鬆不得。
秦遂合上那本手工裝訂的精美家訓:「看來做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好處,像我如果背這麼厚的書,我會瘋掉的。」
黎安:「各有所長嘛。」
*
秦遂的父母意外地更快妥協了,和他約見在黎安家的城堡里。
經紀人進門後就「嘁」了聲:「爸媽,難怪哥要跟咱們切割,人家榜上富婆了,嫌我們是拖油瓶呢。」
秦遂母親保養極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的樣子。聽到小兒子唧唧歪歪的,一腳朝他膝窩踢上去。
經紀人被自己親媽踢得往前一撲,直挺挺地跪在黎安面前。
他想站起來,被秦父按住了肩膀。
秦母雙手拉過黎安的手握住:「我家小兒子從小被我慣壞了,你別介意。」
黎安覺得好笑,他們該道歉的人是秦遂,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很想替秦遂問一句「秦遂弟弟被慣壞的時候,你們想過秦遂了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別人家的家務事,已經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了。
秦遂一直捏著她的手,手心微微出汗,他到底還是心軟了,扶起自己的弟弟:「起來吧。」
經紀人用力甩開了秦遂:「要你假好心。」
黎安請他們移步去書房。
古堡的二樓整整四面牆的書櫃,都是歷代攢下來的藏書。中間一張兩米長的黑檀木書桌,是古堡歷代主人議事和處理文件的地方。
黎安坐在書桌前,身後是第一代祖先的畫像。金色的捲髮戴著從皇室賜下的王冠,深藍的眼眸不怒自威。
秦家人齊齊一愣,終於明白什麼叫階級差距。
他們靠著秦遂混入了他們眼中的「上流社會」,但和真正有底蘊的家族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管家和Fiona充當了秦遂的法律顧問和助理,和秦家人一條條掰扯清楚。
本就是秦遂應得的東西,加上有黎安坐鎮,他們沒多糾纏就答應了。
送走秦家人後,書房裡只剩了秦遂和黎安。
黎安確認完所有的文件後,兩手交疊:「你的資產應該會很快轉到你名下了,後面有什麼打算嗎?」
她坐在書桌之後好像真正有了一個大家族繼承人的樣子,高高在上,眼神是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冰冷。
秦遂和她只隔了一張桌子的距離,卻覺得相隔甚遠。
他們之間相隔的何止是陰差陽錯的感情,還有他無法企及的財富和家世。
「你們什麼時候回國?我搭個順風車。」秦遂說。
「過幾天吧,申請航線還沒批下來。」
「你……」秦遂本想問黎安有沒有什麼話要對他說,轉念說:「今天謝謝你,多虧你了。」
黎安:「小事一樁,我們是朋友。」
她已經把他們的關係定義地恰如其分,秦遂已經空占了人家男朋友的口頭身份,沒有理由再去爭辯什麼。
城堡內日復一日,每天都有一張無形的時刻表。
早上八點,鐘聲準時響起,九點全都集合在餐廳吃早餐。等到十二點之後,城堡內所有傭人都忙碌起來,隆重的午餐會從十二點半持續到下午兩點。
晚上十點,鐘敲到第十下的時候,管家親自鎖門。
如同千鈞重的大門被管家輕巧地合上,十二個僕人上陣,抬起幾百斤的門閂將大門閂住。
秦遂看了幾次都覺得新奇。
和城堡里的人都混熟之後,管家在鎖門的時候,指著門上的幾道痕跡說:「小姐小的時候,就靠著這扇門量的身高呢,上面標了數字的都是當年量身高的日期。」
秦遂已經快能想像出來黎安當時量身高的樣子了。
「跟我說說她小的時候吧。」
小鸚鵡解開扣子,拔出一根顏色突兀的彩虹色孔雀羽毛,秀給秦遂看:「小姐小時候送給我的,小鸚鵡一直藏著呢。」
那根雀羽被保養得油光發亮,看得出來主人平常很小心,羽毛上的顏色一點都沒掉。
小鸚鵡開了話匣子,其他幾個都擠到秦遂面前秀起黎安送他們的東西來。
「插desiel,黎安送過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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