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柳怡然咬牙。

她什麼都不知

道，一詡哥只告訴她黎安現在應該是單身。

黎安細數自己的情史，講自己和王一詡之外的人相處的細枝末節。在場的兩個人都聽得呼吸越來越重。

柳怡然呼吸聲變重，就像火山隨時要爆發的樣子，秦可意也不遑多讓。

黎安偷偷拍了拍秦可意的胳膊，讓他先冷靜冷靜，貼著他悄聲說：「都是為了逼她說真話，別認真。」

「你還不肯說實話嗎？」黎安說。

柳怡然眼眶裡打轉的淚珠已經滾到了下巴，沾濕了毛毯，眼睛通紅布滿了血絲：「是一詡哥，他跟我說的你住在哪一棟。我跟一詡哥提了想跟你好好認識一下，一詡哥說你是一個喜歡小驚喜的人，所以我想了這個辦法，覺得你會喜歡。」

這裡面竟然還有王一詡的事。

秦可意冷笑一聲：「他還真是陰魂不散，死心不改。」

「好了好了，」黎安捏了捏秦可意的掌心，「王一詡還跟你說什麼了？」

「一詡哥沒說，但是經紀人哥哥說查過你。你是什麼皇室親戚，手裡資源一大把，手指縫裡隨便漏點什麼出來，都夠我們這種十八線躥到一線的了。他讓我跟你好好認識認識，搞好關係。」

「一詡哥說，你們分手不是因為他，是因為你不喜歡他了。他覺得你和身邊的助理Fiona早就有一腿，所以才把他甩了的。我以為你不喜歡男生，所以才大膽來試試……我真的知道錯了，姐，你放過我吧——」

黎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是想跟王一詡好聚好散的。分手之後不是陌生人也可以是點頭之交，沒想到王一詡在外面都是這麼說她的。

秦可意已經沒了耐心：「最好在你經紀人來之前全都說清楚。」

「就這些，真的就這些了，」柳怡然要站起來，急切地和黎安解釋，但被秦可意按了回去，「他們只跟我說了你的情況，別的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黎安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她嘆了口氣接起：「小姐，你現在怎麼樣？我已經到門口了。」

她使了使眼神讓那個秦可意去開門，管家站在門口，額頭都是汗。

黎安在睡覺之前偶爾會戴上手錶監測睡眠狀況，管家那邊收到黎安突然心跳加速的告警後立刻就趕過來了。

管家進門先將黎安上上下下掃視一圈，見她全須全尾好好地坐著才鬆了口氣放下心。

他在心口畫了個十字：「感謝上天，小姐平安無事。」

秦可意跟管家大概說了情況，管家聽後第一反應不是氣憤，而是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柳怡然：「你說你喜歡我們家小姐，是喜歡她哪裡呢？樣貌？家世？才華？」

管家先擅自排除了才華：「你都不怎麼了解安安，肯定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才華，所以你喜歡她什麼？」

他的話問得柳怡然心裡也納悶，對啊，她喜歡黎安什麼。

柳怡然半天答不上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空氣出神。

她第一次見黎安是經紀人帶她去的，遠遠地只看到一個金髮的人穿著白色垂墜的長裙，在人群中間翩然獨立，美得就像天使。

後來聽到王一詡一直提到黎安之後，她對黎安的興趣就更深了。

直到王一詡說要帶她來宴會，她發現自己不僅可以認識黎安，好像還能有和黎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哦，她們見的第一面，黎安還誇她好看，誇她有靈氣。

柳怡然眼裡的茫然重新轉為更濃烈的渴望，像無邊的火要燃燒一切。

在她要燒毀自己的理智之前，秦可意先給她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你還是想想，一會經紀人來了之後，怎麼跟他解釋吧。」

黎安可以念在柳怡然是初犯不跟她計較，但是經紀人和王一詡在其中明顯也發揮了挑撥的作用。

不論黎安會不會和柳怡然的經紀人計較，他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別墅的門鈴很快響起來，原本支著腿靠在牆邊的秦可意起身：「我去開門。」

時間已經是兩點半，黎安那一聲尖叫並沒有吵醒太多人，有的人就算聽見了也是事不關己的態度。

門外一片死寂，黑色的夜像瀝青一樣沉悶厚重。

王一詡站在門口，身後跟著看起來風塵僕僕的經紀人。

「嗨～」王一詡先揮手和秦可意打招呼，他探頭朝里看了一眼，「大家都在啊？」

王一詡略過秦可意從一邊鑽了過去，經紀人跟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後面，臉色灰撲撲的。

度假村的別墅每一棟都是一樣的房型，140平的三室兩廳，黎安一個人的時候覺得剛剛好。

等王一詡和他經紀人都進來後，空蕩蕩的房子就顯得有點過於熱鬧了。

她從柳怡然對面換到管家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