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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露。」大伯開口。

寧瑰露知道他也要發表兩句意見,無奈地「哎」一聲。

大伯敲打她:「你爸媽明年就退了,你也該定定心了。」

寧瑰露自打成年後就很少思量起她那對造兩個孩子出來就不管事了的便宜爹媽,一時愣了愣:「明年?四月嗎?」

「嗯。」大伯應一聲。

「你呀你,心大如斗,這麼大的事一點都不上心!」大伯母拍了她大腿一下,「畢竟是爸爸媽媽,你有時間也應該和他們多聯繫聯繫呀。」

寧瑰露沉默半響,撓撓頭,「嗯」了一聲。

小時候爬牆上樹,上天入地,心也大,從來沒覺得沒在父母身邊長大是件多傷心的事,長大了更不會因此難過了。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父母」這個詞對她而言變得越來越生疏。

「爺爺」是個很親近的詞,「大伯」「大伯母」是些很親近的詞,甚至」

大哥「「二哥」這些詞說起來都很順口親近,唯獨提起「爸媽」,她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態度和語氣來對待。

小時候寫作文,同學都寫:溫柔的媽媽、嚴厲的爸爸、忙碌的媽媽、狡猾的爸爸……

雖然是貼標籤般的形容詞,倒也還算具象。寧瑰露咬著筆桿子,琢磨半響,寫下:

偉大的父母

一篇作文洋洋灑灑,恢宏磅礴,寫文化、寫思想、寫奉獻,立意高大,每每登上範文榜。但細一琢磨,若不是套上「父母」兩個字,作文內容已離題萬里。

冷不丁地意識到他們要回來了,寧瑰露還真不知道身為子女,擺出個什麼態度來才算合適。

這一晚上她勞命又傷神。做完檢查,已經近十一點,她把大伯和大伯母送上車,繃著的那根筋才松下來。

醫院燈光通明,倒愈發顯得夜色漆黑。

李驤回頭看她時,她單手插兜站在路燈下,影子豎條條地落在正前方,孤零零的。

「你送了我兩次了,這次我送你回去吧。」李驤笑著走過來。

寧瑰露眼皮子有點重,摸了下褲兜,空空的,「不回去了,困了,我去附近酒店睡。耽誤你跑一趟,你回去休息吧。」

他猶豫了下,說:「那我送你去酒店。」

李驤同志不顯山不露水,車竟然是輛高標輝騰。

寧瑰露上了車,安全帶一拉眼睛一合就先眯了。

李驤拉開後車門,從後面拎出個袋子,進駕駛室的時候發現她抱著手臂已經睡了。

他無奈笑了下,將袋子放在中間,先開車送她去酒店。

寧瑰露現在閉上眼睛還是剛剛剎車失靈的那幕。她索性發散思緒,仔細回憶起最近發生的每件事。

車停了,她也睜開了眼。

李驤正拿著小毯子小心翼翼想往她身上蓋,對上她倏地睜眼的目光,一時有點兒尷尬。

「不用了,沒睡著。」她轉頭看了眼窗外,見已經到酒店門口,便道,「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瑰露。」

他將毯子搭在自己胳膊上,低聲叫她。

寧瑰露起了點雞皮疙瘩,面上不動:「怎麼?」

他將準備好的禮品袋子遞給她:「之前就想送你,一直沒機會。」

純綠色的袋子,底部一個小小的王冠。

寧瑰露看了眼,一下笑了:「小李同志,做醫生的都這麼掙錢嗎?」

他抿唇笑了下,沒多解釋,只說:「謝謝你上次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

若是平常,怎麼也要順著他的話調笑一句:上次的什麼生日禮物?抓娃娃還是……約會?

她今天的確太累了,開玩笑的精力都沒了,只彎彎唇,「謝謝,心意收到了,我的表戴了十幾年了,已經習慣了,不想換。」

「那就先收著。哪天想換換口味了再戴。」

他乾脆將盒子從袋子裡拿出來,清脆一聲響,打開了精緻的綠盒,裡面是一塊宇宙計型款腕錶。

可惜媚眼拋給瞎子看。

她是個純粹的實用主義者,從一塊表能戴十幾年不換就可見一斑。

「先試一下腕帶合不合適,好嗎?」他摘出表,輕聲問她。

見她沒動,只是眼皮有些睏倦地耷拉著,他輕輕試探著,握過她戴著表的左腕。

今夜她無心談情說愛,只想夢周公。

漠然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取下她手腕上的老舊腕錶,換上了一塊新的機械錶。

白金的腕帶合上,嚴絲合縫。

他手指摩挲著錶盤,低著頭,聲音很輕:「瑰露,我知道……你們在一起五年,我們才認識五天,可能還比不過他。我不知道他在你心裡有多深,但我想試一試。」

寧瑰露慢半拍地想: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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