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生日。
第35章
「寧小姐,寧小姐?」
助理喊了她兩聲。寧瑰露慢慢回過神,漆黑的眼睛看向他。
「是東西有什麼問題嗎?」他猶豫問。
「啪」一聲響,她將戒指盒合上,笑了笑,眼底卻沒什麼笑意:「沒問題,替我向你們老闆轉達謝意,真是……麻煩他替我保管這麼多年了。」
助理感覺她話裡有話,但又不確定,先點頭應下:「…好的。」
「麻煩你跑一趟了。」
「不麻煩。那個琴有點重,您注意一下。」他提醒。
「我知道。」她笑笑,「這就是我的琴。」
寥寥幾句後,她背著琴包和男人走回了寬敞的林蔭大道內。
助理探長脖頸又看了看,看見男人伸手又想幫她拎琴包,她仍搖頭,挎著琴包慢慢往回走。
時間的界線在她踩進樹蔭下時泛起漣漪、混合,漆黑的樹蔭下晝起白日。
白色帆布鞋,淺藍色牛仔褲在腳踝處挽了兩卷,她蹦蹦跳跳躍過減速帶,然後倒退著走,笑著看身後的青年。
他給她背著琴包,修長的手指插在褲兜里,黑色長褲垂順,頎長、挺拔。他凝視著她,好像他的眼睛、他的心都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在這樣的凝視里他將自己化作了客體,化作了舞台下的、燈光灰暗處的觀眾。
她耀眼、奪目,比陽光更叫人想靠近。
「以後都不拉琴了?」他問。
「不拉了。」她張開手臂,痛快地高呼一聲,「我終於解放了!」
那是高二時的一個春天,她代表樂團在京市大學的大禮堂和鋼琴大師羽玥協奏了一曲梁祝。
演奏結束,現場掌聲雷動。
可以說這一場演出打開了她日後走向音樂家的大門,她前途一片光明,而她那樣輕快地宣布,她再也不拉小提琴了。
「為什麼不繼續了?」
她聳肩說,「小提琴對我來說早就變味不純粹了,以前是為了打發時間,多個特長,順帶著裝裝逼。」她高抬起手臂合掌,重重鼓了兩下,「趁我還沒有和這把琴兩看相厭,就停在這裡吧,以後想到小提琴都會是今天這個高光時刻,多美好!人不能貪心不足,有這樣一刻就足夠了。」
她的灑脫、豁達,讓人連羨慕都羨慕不來。
對大多數人而言,人生的試錯成本是有限的,一旦投身進某件事,就意味著日後的人生只能在這條路上長足跋涉。可對她而言,人生是一片寬闊的大草原,而她是草原上的獅子,無路不可走,無處不可去,如果只能走向一條既定的、一眼看得到終點的道路,那倒不如推牌重來。
「莊諶霽。」她突然站定,看著他。
「嗯?」
他兩步走近,停在她面前。
她指著小提琴說:「這個給你了,我不要了。」
他不當真,只當她使小孩脾氣,笑著道:「你聽過盲人的故事嗎?」
「什麼故事?」
「盲人一旦復明後第一件事就是把盲杖扔了。糟糠之妻尚且不下堂,你卻這麼快就喜新厭舊了。」
「好啊!」她跳起來,一把箍住了他的脖頸,惡狠狠地勒著,「你竟然敢說我是陳世美?」
「琴,哎,琴掉了……」
「那就讓它掉!受死吧,姓莊的!」
他低著頭彎著腰被她圈著脖頸,伸出手抵著她肩膀,有意要氣她似的玩笑:「這麼暴力,以後誰要是被你喜歡,那可要倒大霉了。」
「那你說說這個倒霉蛋是誰呢?嗯?小莊同學?」她聲音壓得低低的,在他耳邊小聲問,暖暖的風吹得耳根瘙癢。
他不動聲色地想撥開她,端得正經:「叫學長。」
「放屁,我可不一定來京大!」
「在十四中我也是你學長。」
「那你知道這叫什麼嗎?」她圈住他脖頸的手用力勒緊,毫不鬆懈。
「什……麼?」他艱難吐出兩個字。
她邪笑著說:「這叫霸道學妹強制愛!」
「你可少看點亂七八糟的東西吧!」他差點笑噴。
「莊諶霽,你現在就是受宰的羔羊。我告訴你,你這時候如果想逃跑,掙扎就大錯特錯了,你應該先裝死,不動彈了,然後等捕食者鬆懈的時候……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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