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現在在門口,師傅到了直接打我這個號碼就行。」
小開鎖公司一般都在附近,等了十來分鐘師傅就騎著小電驢來了。
她站走廊窗口往下看,瞧見師傅背著個工具箱下了車,抬手招了招道:「這邊。」
師傅手腳麻利,三兩下爬上了樓,氣喘吁吁問她:「是要開鎖還是換鎖?」
寧瑰露叩叩鎖眼道:「開鎖,鑰匙忘家裡了,得麻煩您幫我開一下。」
師傅瞅瞅門又瞅瞅她:「得看一下你身份證。」
寧瑰露兩手一攤:「沒帶。這樣,我寫個號碼給您,您回頭好登記。」
「那你是房東啊,還是租戶啊?」
開鎖師傅還是很謹慎地要問清楚。
寧瑰露扯謊都不帶打草稿的:「房東。這是我老公的房子,他姓莊,回頭您核信息肯定能核到。」
開鎖師傅畢竟不是警察,象徵性地問了問,見她說得信誓旦旦,就打開了工具箱,拿個小卡片,對著門縫上下搗鼓兩下,門開了。前後不到一分鐘。
寧瑰露:「……嘶。」
「一百五十。你掃我吧。」師傅拿出了二維碼。
一分鐘一百五。
寧瑰露有點後悔干工程了,想轉行去干開鎖了。
她轉了錢給師傅。師傅開了鎖,收了錢,風風火火走了。她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才探頭探腦往房子裡看。
屋內重新裝修過了。從前就是老式的公寓,施工方偷工減料,地磚、防水、隔音都做得一塌糊塗,現在屋內通鋪了啞光的木紋磚,一眼能看完客廳,白灰的色調,擺了兩盆金桔盆栽,乾淨得像樣板間。
「有人嗎?」她還是站門外禮貌問了聲。
裡面沒有回應。
寧瑰露覺得多半是真沒人。但門都開了,不進去看一眼那一百五就白掏了。
她進了入戶玄關,虛掩上門往裡走了幾步。
一側是小廚房,一側是洗手間,唯一一間小臥室的門關著。她手搭在臥室門把手上,緩慢而慎重地下壓,輕輕地推開了一條門縫往裡看。
裡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見。
她將門縫又推寬了些。這次斜光透進室內,落在床面上,她看清了床上躺著一個人形。
心頭猛地咯噔了一下,像懸崖頂的一塊石子松落「噗通」墜進海里。
她手一推,將門徹底打開。然而睡在床上的人影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她環視一圈,看到了靠窗桌台上散亂的藥品包裝盒,還有一包煙……
煙?
她摸索著,按開了房間燈,又快步走進室內,拉開了被子。
男人黑髮柔軟散亂,鋪散在杏色的枕面上,他面色很白,唇色淡到發青,無知無覺地躺著,甚至連房間進了人都不知道。
寧瑰露當時一下手都抖了,她摸了摸他的臉,是冰涼的。
「莊諶霽?莊諶霽?」她拍了拍他臉頰。
他沒有反應。
她將手搭在他脖頸上,指尖下壓,能感受到一點輕微的脈搏跳動。
想起桌上那一堆藥,她幾乎是連爬帶踉蹌地跑過去看,拿起藥盒的時候手抖得不成樣子,有幾片藥是空的,還有一個小瓶子,是瓶帶鎮靜催眠效用的藥,幾乎整瓶空了,只剩下寥寥數片。
喉嚨像糊上了水泥,讓她連喘氣都覺得堵塞困難。她趴回床邊,掀開被子,先摸他心跳,跳動還算勻速,緊接著,她捏開他臉頰,檢查他口中還有沒有含著藥片。
在她已經要給他做人工呼吸的時候,他眉頭動了動,好一會兒,他睜開了黏緊的眼皮,視線尚未聚攏,怔怔地看著眼眶通紅的寧瑰露。
對上他的目光,慌跳的心臟囫圇填回肚子裡,她倏地鬆了勁兒,腿先一軟,她撐著床沿險些撲通一聲跪下去。
他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發覺她的身影沒有消失時徹底錯愕住了。
「你……」他聲音乾澀得擠不出話,坐起身低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才說出一句,「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他聲音輕啞,手掌想揩過她的臉。
她一巴掌揮開他的手,恨不能一拳把他打得老實鑲牆上。他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腕,抓得不緊,只要她用力就能掙脫。
她手臂在抖,良久,她只擠出一句艱難的:「那些藥,是怎麼回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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