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江艇回頭看了一眼,見寧瑰露仰靠著椅子,拿紙巾捂著臉,他愣了會神,沒回去,在門口又站了會兒。
別哭。
別傷心了。
吃串吧。
聽著怎麼這麼欠啊。
要是倆兄妹再抱頭痛哭,那也太難看了一點。
又過了幾分鐘,寧瑰露情緒正常了,朝他喊了一句:「大哥,幹啥呢,還沒點完啊?站門口接客呢?」
寧江艇拿著一瓶牛奶走了回去。
他把牛奶放她面前,說:「別喝那麼多酒。」
寧瑰露往後一仰,表情一言難盡:「又是酒又是奶的,你想拉死我啊?」
寧江艇愣了下,反應過來,坐下後笑了半天。
寧瑰露評價他:「在外面這幾年混傻了。」
三言兩語,這十幾年來的隔閡暫時偃旗息鼓,恢復和平共處。
這一頓串吃了得有兩個多小時,喝了四瓶多一點啤酒,最後剩下那半瓶是寧瑰露對瓶吹的。
他起身去結帳,結完帳再回來,寧瑰露已經趴桌上了。
「小露,走了。」他拍拍她肩膀,叫了一聲。
寧瑰露沒反應。
「喝多了?」他摸了摸她腦袋。
寧瑰露腦袋埋在臂彎里,搖了搖頭。
一看就是頭暈了。
「別擱這趴著了,來,回去睡。」他攙起她手臂,想把她扶起來。
她又往另一邊一倒。
寧江艇無奈道:「就這酒量還對瓶吹……起來,我背你回去。」
他抱著她臂彎把她摟起來。
她眯著
紅腫的眼睛,往寧江艇後背上一趴,不動了。
他彎了彎腰,感覺骨節處有些壓迫後的酸疼,眉頭擰了擰,悶哼一聲才把人背了起來。
這丫頭瞧著挺瘦的,沒想到背起來還有點分量,沒那麼弱不禁風。
寧瑰露圈著他脖頸,腦袋吊在他肩膀上,隨著他走動,下巴一下一下地撞著他肩胛骨。
他兩隻手抬著她腿彎,將她往上掂了掂,道:「撞得不疼啊?」
她沒答,說不好是睡著了還是裝睡呢。
這一路不遠,寧江艇走得很穩很緩,用了近半個小時才把她背回空房子。
才收拾好的床又躺進一醉鬼,沾上了一床的酒氣。
她今早的妝已經徹底斑駁,兩眼皮子腫得和桃仁似的,瞧著這幾天沒少哭。
臉上的淡妝在鼻翼旁結了小塊,他伸手給她扣了扣,不知道塗的什麼玩意,沒扣掉。
他找了塊新毛巾沾水搓濕,又回床邊彎腰給她洗了把臉。
毛巾裹著手指,在她眉毛上,鼻翼兩側使勁搓了搓。
怎麼擦不掉?抹的水泥灰?
寧瑰露長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痛苦地睜開了眼睫。
寧江艇還挺訝異:「醒了?」
她眉頭鼻子皺成了一塊,摸了摸臉:「按你這個搓法,我就是死人也要被搓活了。」
「我有這麼大能耐?」寧江艇收了神通,將毛巾撤回,道,「醒了去洗把臉。這臉上抹的什麼東西,搓也搓不掉。」
「化妝品,防水的,大哥。」
寧瑰露慢吞吞坐起身,對著床邊又出了好一會兒神。
「酒還沒醒?」寧江艇狐疑問,「真的還是裝的?」
「裝的。」寧瑰露沒好氣。
她趿拉著鞋往浴室去,擰開水龍頭對著熱水,放了好一會兒水也沒熱,她喊了一句:「是不是沒熱水了?」
寧江艇說:「電都沒有,還有水就不錯了,哪來的熱水。」
寧瑰露也不講究了,捧了一捧水往臉上搓了幾下。
寧江艇把毛巾給她送進來,道:「毛巾給你掛旁邊了。」
寧瑰露擦了把臉,隨手又把毛巾一掛:「我要上廁所。」
寧江艇趕緊退出去給祖宗拉上門。
過了會兒,寧瑰露從浴室走出來,問寧江艇:「你下午洗的冷水澡?」
「下午天熱著呢,水是熱的。」
「也對,這天氣。」
她打了個呵欠,「我困了,我今天在這睡了。」
寧江艇:「那我去沙發上睡。」
「隨你。」
她倒頭往床上一栽,閉著眼睛又往床頭摸了摸,鬱悶地喊:「怎麼沒枕頭啊?」
寧江艇:「……」
辦事不牢。這人還好意思喊。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