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向後挪動了下

椅子，她不太喜歡阮宜裊身上的香水味，於是直接打斷了她的展示，道：「方案我剛才也看了，阮小姐，你確實在網絡上很有名氣。」

阮宜裊用小指勾了下散落的劉海，露出一抹略有得意的淺笑來。但是下一刻……

「你要知道你是靠什麼得到這個合作的。」魏楚絲毫沒有給她留面子。

專業上被質疑，阮宜裊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也顧不得語氣是否輕柔了，直接道：「魏楚，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我的方案有問題？」

魏楚饒有興致地盯著她，一直以她都不太能感知到阮宜裊的情緒，但現在，她卻能輕易感受到她的憤怒。原來她是真的熱愛繪畫，喜歡創造啊。

也正是因為這份狂熱，所以才要毀掉一個天賦卓絕的畫手。真是諷刺。

「採用石膏做盒子，阮小姐有考慮過生產成本和運輸成本嗎？」魏楚一陣見血道。

阮宜裊愣了下，她確實沒有考慮，解釋道：「但只有石膏才能展示出我設計的質感來，而且這可是藝術！」她著重強調了一下，好似魏楚的銅臭味玷污到了她。

魏楚冷笑一聲，拎起ipad不屑地劃了幾下，評價道：「匠氣十足。」

「我們的目標客戶根本欣賞不了你這種抽象的藝術，而且還多是元素堆砌。」魏楚繼續評價道，同為創作者，她最是清楚如此刺穿一個創作者。

這次她能清楚地看到阮宜裊的動作，她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指甲，掐得指節泛白。

魏楚眼瞅著她像是要發怒的樣子，但下一刻指尖的疼痛讓她回過神來，阮宜裊低頭一看，原來是指甲斷了。她抽出桌上的紙巾將手包住，淡紅的色慢慢地浸潤了紙巾。

疼痛並沒有讓她發怒，反而讓她冷靜了下來，阮宜裊再度擠出一抹笑來，仍是一副友好和善的樣子。

這次魏楚再也沒有冷淡地對待她了，而是以一種探究的神色看著她。

阮宜裊本該高興的，因為這次魏楚的神情終於有了波動，但她的眼神……卻讓她覺得魏楚像是在看一個新奇物種。

這次不待阮宜裊開口，魏楚率先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阮宜裊疑惑地看向她，這個瞬間她也覺得魏楚是她不能理解的生物。

魏楚解釋道：「你家世不凡，長相也不錯，名校畢業，社會地位也相對體面……」不待阮宜裊露出笑容，她飛速接著說道：「所以我真的不理解你為什麼要委屈求全，明明這會兒要恨死我了，卻還是要裝出一副親切的樣子來，不累嗎？」

阮宜裊本以為她是在譏諷，但看她真切的目光，又有些不確定了。

她哪裡知道，這只是一個社畜發自內心的疑問，都這麼有錢了，也不用搬磚，還要戴著個假面生活累不累？

不過也正因為她過於真情實感，反倒讓阮宜裊連假面都想撕了。

就在戰況一觸即發時，去廁所的季淼終於回來了，她走到魏楚旁邊問道：「我不在的時候都聊了點什麼啊？」

這次阮宜裊搶先截過了話題，道：「魏楚給我提了點建議，說是我的設計思路有問題。」

「是嗎？我看看。」季淼察覺到阮宜裊神色似是些不愉，但沒有放在心上，任誰被挑刺都不會開心的。

魏楚就跟她說了自己提出的問題，季淼如夢初醒道：「還真是，我剛才只顧著跟阮小姐聊設計理念了，居然連最根本的問題都忘了。」

她又回頭對著魏楚誇讚道：「楚楚，你可以啊，才來公司不久，這麼細緻的問題都考慮到了，真厲害。」

季淼的讚不絕口更讓阮宜裊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好在季淼也清楚她是個關係戶，並沒有在這上面多說什麼。

「那之後我修改了新的方案再來找你們。」阮宜裊將東西收拾了一下，就準備走人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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