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宋父乾咳出聲,打斷宋母沉浸式的訴苦,「小禮啊,今天不忙嗎?怎麼還到醫院來了,初雪沒什麼大事。」
宋母身子一僵,趕緊擦乾眼淚,回神過來。
宋輕梔微微側頭過來,清淺的視線掃了一圈病房,尤其在門口那對未婚夫妻上停留多兩秒,垂下頭去繼續為宋霆雨擦身,唇角微不可察的扯動,透出一分涼薄的嘲諷。
宋初雪叫了爸爸媽媽,就自己滑動輪椅到病床跟前。
「初雪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才該是頭等大事才對。」蕭斯禮的回答不卑不亢,從容的話語帶著些許請示,「霆雨哥的傷勢不見好轉,伯父伯母還要費心照看,不如初雪暫時跟我住到蕭家,二位覺得呢?」
還沒看清宋霆雨的臉,這句話讓宋初雪一愣,下意識回頭看過去。
嘎?
宋父喜悅的很明顯,「這當然好啊,那讓你費心了。」
宋母比宋父稍微聰明些,聽出了蕭斯禮的未言明之意,更懂他是在刺他們這對偏心的父母,但偏偏他提出的條件跟拋出的誘餌無異,沒人能拒絕的了,她愣是僵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
「……」宋初雪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
倒是一抬頭,對上了宋輕梔的視線。
她投以微笑,仔細的觀察她的表情後,少許疑惑,「宋小姐,您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沒有高興,」這是因為宋初雪又不會為宋家的利益而產生情緒波動,家業不給她,錢也不給她,她高興個屁呢,「也沒有不高興。」後者是她的真是心情。
「也沒有傷心嗎?」宋輕梔這句問話出口,聲音放的非常非常輕。
「已經習慣了。」宋初雪發愣似的瞅著這便宜哥哥,過了會兒,她扭過頭去,「許梔,我到蕭家住,你還會來給我按摩嗎?」
「會啊。」宋輕梔回答,她抿唇而笑,「你媽媽已經給我支付過錢了,如果蕭先生不更換人選的話。」
「不換的。」宋初雪不放心的說,「他脾氣好,都聽我的。我還是喜歡你。」她沖她笑笑。
宋初雪還是更容易對女孩子說『我喜歡你』之類的話,換成男人完全說不出來,她總覺得跟便宜他們了似的。
宋輕梔面頰映出粉紅,不好意思的微笑,「我也挺喜歡宋小姐您的。」
「叫我初雪就好了。」宋初雪握住她的手。
小手好滑嫩,皮膚好好。
宋初雪瞅了一眼又一眼。
她的手比宋初雪稍大一些,手指也更為纖長,「你的手好適合彈鋼琴,手指好長。」
「我不會彈鋼琴。」宋輕梔也在看宋初雪的手,她的手指稍短,肌膚淨白嫩的要掐出水來,跟小孩兒手似的,一絲瑕疵也沒有,讓她聯想到不會拿筷子夾菜也會膈的掌心痛吧?
「我會,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宋初雪連忙主動請纓。
「宋小姐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宋初雪看了一眼那邊正在交談的幾人,「我有個姐姐一直在國外,我也沒有見過她,我們感情不好。」
「原來我只是宋小姐姐姐的替身啊。」宋輕梔笑的眉眼彎彎,暖洋洋的開玩笑,仿佛因為這個玩笑也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但她看宋初雪的眼神夾帶一絲旁人輕易察覺不到的深意。
「沒有哇!」宋初雪解釋,她怎麼還變成『渣男』了呢,「我都沒有見過她。」
「我是開玩笑的啦。」宋輕梔也回握她的手。
她的確是宋初雪的姐姐,擁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姐。
她比宋初雪大兩歲。
可惜現在沒人知道。
宋輕梔面上在笑,心裡愈發平靜。
從小到大,似乎每一個對她好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非死即傷。
這個定律,居然奇異的在宋初雪身上也映現了出來,雖然她是宋家人,但也只是一個用來收穫利益的工具人。
她問她傷心嗎?她說習慣了。
真不知道這三個字,到底要怎麼
樣才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宋輕梔內心翻滾著無邊的恨火,扭曲交織。笑了笑,她抽離出手,「我可不能繼續偷懶了。」她示意宋霆雨的身體她還沒擦完。
宋初雪點頭,「哦。」
到了晚間,宋初雪的腿恢復了知覺,當晚蕭斯禮就要帶她回蕭家。
走的時候宋母千叮嚀萬囑咐,說蕭家有一個比蕭斯禮小兩歲的弟弟很得寵,還是蕭家夫人生的,不是所謂的庶子,讓宋初雪千萬多留心。
這話的意思就是讓她乾脆把蕭斯禮的弟弟攻略了。
宋初雪一個旁觀者的心態,都差點沒忍住開嗓子,正要說話蕭斯禮過來了,她只好忍住。
開車的是韓助理,「宋小姐,感覺您的狀態很不錯。」他說著,笑的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
韓助理笑的平易近人、溫和善意,但宋初雪想起的全是這男人勒死他家門衛時那副冷冰冰的猙獰眼神,她一扭頭抓住了蕭斯禮的衣服,「我、我們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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