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逐瞟了一眼她,她立刻噤聲,垂頭記錄。
常勝安撫一笑,但提到蕭斯禮後來的事情,他也只知道隻言片語,「我也不太清楚了,當年他才八歲吧,我師父接他到家裡住過半年,說他是個異常孤僻的小孩,家裡很寵的兔子寵物莫名其妙死了,是被掐斷脖骨窒息而亡,由此推斷他性情狠辣乖戾,但他又不愛說話、拒絕交流和溝通。這是需要長久矯正的,他工作太忙師母也有自己的小孩要照顧,又擔心他會傷害自己的孩子…」
「真的傷害過嗎?」唐逐連忙問。
常勝略有猶豫,「倒是沒有付諸過行動,但是前些年過年我去跟師母閒聊,提到過那小子站在嬰兒床前久久沒有動作,眼神冷淡無緒,她做噩夢總覺得他想掐死自己的孩子,這才把人送走。」
唐逐沉吟,「聽你一說,他是個很危險的人,應該嚴格監管才對。」
常勝撇唇,「咱這一行講究的是證據,你能說他心理不正常,你還能篤定他會犯法?況且這麼些年,他的確乾乾淨淨,跟以往完全不同了,就像是兩個人,不僅沒犯事兒,還做過不少慈善和好事。」
「他很愛惜自己那身皮囊,尤其注重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容人忤逆和挑釁。你可別得罪他,惹他生氣你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忽然露出獠牙。」
「不過,起碼在沒有拿到繼承權之前,他肯定不會做什麼錯事。」常勝嘆了口氣,「像這種人無法教育和馴化,我更願意能出現一個人改變他的心態。」
小徒弟舉手,「他好像很在乎他那個未婚妻,現場視頻我跟我師父都看了,他抱他未婚妻換車的那個姿態不像演的,必然十分珍視她。」
唐逐思索片刻,「宋家的,我知道,據說身體不好,外界都傳她註定是個短命鬼。」
「走十步一喘,出行依賴輪椅。」小徒弟不住點頭,「有錢都治不好的體弱,放普通老百姓家裡,恐怕早就……」後面的話她沒說,因為不太吉利。
「體弱也不是絕症。」唐逐不讚許,「我祖上是醫藥世家…」說到這裡,她忽的止住話頭,心裡微微一動,「如果宋小姐真的能成為蕭斯禮這顆不定時炸。彈的抑制器,我倒是不介意多費些功夫為她治療身體。」
「你啊,就是心善。」常勝也不多說了,「這些都是不一定的,萬一蕭斯禮改好了,在八歲之後沒人知道的角落遇到了貴人、生活的溫暖快樂也不一定。」
「也不是說他小時候那樣,長大還是那樣。」他私心不希望唐逐進入蕭斯禮的視野。
唐逐一笑了之,有自己的主意。
或許是換了地方、換了床,宋初雪睡得不安穩,一夜驚醒數次。
也不知道是幾點了,她口乾舌燥,奇怪,明明不是冬天怎麼這麼幹,就像是她的口水都被吸乾了。
……這是什麼形容和描述,怪滲人的。
宋初雪動了動腿,好像比昨天的知覺和力氣更多了些。
撐著身子下床,扶著牆從臥室出去,幾步路的功夫惹得她氣喘連連,心跳劇烈跳動著企圖平復呼吸。
「嗚——」
一道短促的狗叫聲,宋初雪拉開臥室門,「小光?」
「怎麼這個點醒了。」
溫潤清亮的嗓音打破了靜謐的黑夜,原來是蕭斯禮,他正在餵金毛狗吃牛肉條。見宋初雪出來,直起腰站起來,他潔白的襯衣不染塵埃,最上方的扣子解開,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
「幾點了。」宋初雪揉揉眼睛,身子支撐不住,腿一軟往地上跌坐。
蕭斯禮速度極快,長臂撈過她,精準將人扣入懷中。
她的長髮在空中盪起波痕,絲絲縷縷夾裹濃香,回落籠住他的手臂,拂過下垂。
額頭已然生出一層薄汗,宋初雪有點不好意思,撐在他懷中,「謝謝,我有點口渴。」
不太明亮的昏暗中,蕭斯禮的眸子平和且柔軟,軟的能擰出水來,「想喝什麼?」
「現在是凌晨三點半,我剛回家。」
「這麼巧,你回來我就醒了,我們天生一對誒。」
宋初雪佯裝不經意的收手,摸了一把他的腰,「喝葡萄汁,鮮榨的。」
「我去弄。」蕭斯禮將她攔腰抱起,「但是現在,你需要先回房間。」
「誰讓你不留傭人在一樓輪班,不然你就可以不用自己動手了。」宋初雪歪了歪脖子,讓自己呆的更舒服些。
「或許是天意吧。」
「嗯?」
這跟天意有什麼關係。
蕭斯禮露出一抹淺笑,話語透著些許意味深長,「畢竟我們天生一對。」
第48章
——就會學她說話!
如願喝上葡萄汁的某人心裡止不住的吐槽。
「該睡覺了。」蕭斯禮接過空掉的杯子,視線停留在杯沿,「好喝嗎?」
「吃到了一些果肉。」宋初雪坐在床沿,輕輕晃動小腿以及腳丫,「很甜的葡萄!」
蕭斯禮一笑,頷首關燈,房間頓時歸於黑暗。
門外傾瀉進來的淡黃色暖光從他的身後打過來,他也變得黑漆漆的,令人看不真切。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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