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撫向額角,她匆匆看向他的眼睛。
蕭斯禮覆上她的手背,仔細檢查:「磕碰到你了?」
「沒有。」宋初雪搖頭。
他的視線輕而無重量,指腹摩梭過她的皮膚,忽然湊過來輕輕吹了一下。溫熱的呼吸並沒有被雨天降溫,溫溫暖暖的。
宋初雪的鼻息里儘是屬於他的氣息,她眼睫忽的垂下,胡亂顫抖著,下意識捏住身下的靠墊,「不疼。」
「有點紅。」蕭斯禮若有所思。
她能感知到他摸了摸她的頭髮這才放下手,這不是這人第一次做這樣的舉動,他好像很喜歡摸摸她的頭髮、揉揉她的腦袋。
「雖然已經盡力保養了,但它總是不聽話,又冷又硬,一點也不像你的頭髮軟的像綢帶。」
原來他感覺到了他的頭髮剮蹭到了她的皮膚。
但這種話莫名其妙的搞笑,因為他說的非常認真,「這是基因決定的。」宋初雪將他的手拉下來,「說不定你爸爸的頭髮跟你的一樣。」
「大概像媽媽多一些吧。」
他的嗓音轉而輕淡了下來。
宋初雪敏銳的察覺到他說的不是蕭家的那位柳媽媽,而是他的親生母親,「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這話問出來,開車的韓開眉心一跳,穿過車鏡看向蕭斯禮。
真敢問啊,之前問過這個問題的都死了。
然而出乎他的預料,蕭斯禮並沒有絲毫憤怒的跡象,反而眉眼間透出一股隱晦的『你終於問了』的釋然。
「說不好。」
「嗯?」說不好是什麼答案?
宋初雪心生好奇。
他陷入思考與回憶,片刻後面龐浮出一個淡淡的笑意,「她是個很勇敢的人。」
「勇敢的愛了,也勇敢的恨了,就連最後的死也不留一絲遺憾。」
「是指你爸爸嗎?」她輕輕拍拍他的手。
「嗯。」蕭斯禮頷首,「當時她
不知道父親有妻子,後來知道拿匕首傷了他跑了。」
「?」宋初雪驚愕,「阿姨好勇——我是說蕭叔叔傷得怎麼樣啊?」
蕭斯禮捏捏她的手指,「傷到了肝臟,做了手術沒有大礙,你上次見到的他不是好好好的嗎?」
「唯一的遺憾,是她的感情過於純粹,道德感也太強,剩下的日子裡活在無邊的痛恨與懊悔中,內耗導致她生出心病,以至於清醒的時候不太多。」
握著宋初雪的手,蕭斯禮的聲音平平無奇,「她不是自願生下我的。」
宋初雪微愣,「你是說,你媽媽並不…」
「她不愛我。」蕭斯禮好像不傷心,還反過來安撫宋初雪,「很奇怪嗎,好像也不難理解?」
「是不難理解,那你後來是怎麼回到蕭家的呢?」大部分的母親生來愛自己的小孩,但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人不愛自己的孩子。
蕭斯禮略略向後,靠在座位背上,目光眺望虛空。
他簡單的回憶著,「在外漂泊的那些年裡,機緣巧合知道了父母曾經的過往,感覺自己好像是父親的孩子,人還是要回家的,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系統曾跟宋初雪提過幾句蕭斯禮童年的經歷,遠沒有他現在說的簡單,可他什麼也沒說,不是刻意隱瞞,而是他好像真的不覺得那些經歷有什麼。
他不覺得自己可憐,宋初雪也找不到什麼話安慰了。
「那你以前叫什麼名字?我是說不姓蕭的時候。」宋初雪積極地靠前,期望得到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名字。
蕭斯禮終於側過頭來,目光平視她,「離。」
「離?」
「離開的離?」
「嗯。」
「離離,」宋初雪試著比較,「禮禮。」
「好像任何名字在你的嘴裡都會變的很可愛。」蕭斯禮目光透著幾分費解,末了統統化為無奈的放任,「無論叫哪個名字我都喜歡。」
宋初雪忍不住辯解,「有沒有可能,是你本來就很可愛。」
蕭斯禮:「……?」
她第一次用『可愛』這個詞去描述一個男人,見他不信服,意頭上來了,上手托住他的臉,「你這張臉,確實跟可愛不沾邊。」她左右打量著,「眉不細不粗,略顯秀氣,眼型狹而不窄,睫毛長卻不翹,比你矮的人被你這麼看著,眼睫毛半垂落下的陰影就很像委屈貓貓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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