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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溟的言辭一句一句似一把利劍一下一下扎在水禾的心頭,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青鸞,紫讓還有白棋是不是已經遇害?

這一次柳公子眼神中露出了零星殺意,他並未狡辯只是質問水禾:「水禾,你是相信這個認識幾日不知來歷的陌生小子,還是我。」

一時間水禾不知如何回答,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邊是以命相救多次的九溟,一邊是護她長大的柳叔,她真的難以抉擇。

九溟沒有再給水禾猶豫不決的機會,飛身上前,拉起她的手便向相反方向跑去。

此山乃是柳妖盤踞多年的根據地,其中法陣陷阱盤根錯節,想要在此處與他一戰恐怕並非易事,況且水禾法力尚淺,若是真的打起來又恐無暇照顧,於是九溟只能先選擇逃跑。

「你走可以,她必須留下!」

低頭一看,水禾的腰肢上被無數柳條纏繞,九溟幾乎是立刻催動靈力使出法力震碎柳條,但還是晚了一步,水禾被纏繞的柳條捲走,甩在了柳公子身邊不遠處。

「九溟你快逃!不用管我!」水禾不希望九溟為救她與柳公子纏鬥,只希望他可以儘快脫險,至於她自己,生死由命罷了。

「我在說一遍,她必須留下!」

柳公子終於撕下表面的偽裝,露出了平靜面具之下尖銳的獠牙。

「我也告訴你,她,必須和我一起走!」他已經表露出少有的盛怒。

九溟喚出問天,一步步走向柳妖。

「不自量力。」隨著柳公子一聲嘲諷,他驅動無數藤蔓破土而出,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九溟一劍入地騰空而起,轉腕舞劍,一道道劍氣迎藤蔓而擊,「你只有如此本事嗎?千年樹妖也不過如此!」

柳公子再一次被激怒,他施法催動上方藤蔓擊碎洞中巨石,又有無數巨石自空中墜落砸向九溟。

千鈞一髮之際九溟催動靈力以血為引製成圓形法陣,雙手支撐阻擋墜落的石塊。

一塊又一塊巨石墜落壓在法陣之上,力量雖有減弱,卻也砸在九溟身上,他痛苦支撐許久,一股鮮血還是自他嘴角流下。況且接連兩次催動靈力,內息已在體內橫衝直撞,難以抑制。

「原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口出狂言,原來也不過如此。」

水禾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用盡全力給柳公子一擊,柳公子卻絲毫沒有受到傷害,反而注視到了站起來的水禾。

「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濃濃的殺氣擠在他的一字一句中。

「你護我,教我多年,最終只為了殺我,還妄圖要我報答?」水禾一雙杏眼裡噙滿了失望的淚。她雖柔弱卻不懦弱,對於眼前這個卑劣的殺人兇手,她亦沒有慈悲的必要,縱使知道自己的術法與他而言不過幼獸斗虎,但她也不願束手就擒,放棄生命。

話畢,水禾趁其不備,再次出手,草葉凝成利刃,刺進了柳公子手臂。

柳公子冷哼一聲,逼出草刃,幽幽開口道:「既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他隔空扼住水禾的脖子,慢慢將水禾提至空中。

強烈的窒息感如洪水般向水禾湧來,她拼命掙扎,奮力擺脫,她不想死,她還要照顧阿兄,她還要親眼看一看「九溟」,可結果只有越來越真實的瀕死感。

九溟看到水禾被柳公子扼住咽喉命之將盡,一股怒火燒至心間,他察覺到血脈中湧起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衝破他的理智,控制他的身體,就連周身血脈逆轉,亦被這力量平息,九溟藉助血脈之力,催動全部靈力將法陣拼全力向上一推,整個法陣擊向上空,震碎了所有隕石,強大的靈力托著法陣將上空岩層擊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陽光透過孔洞傾斜而下,勁風捲起一陣沙石障目。

柳公子此刻顧不及水禾生死,重重一甩再次將水禾甩在了岩壁上,水禾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痛感迅速蔓延水禾全身,使得她難以站起。

柳公子又立刻收法,緊急尋找煙瘴里九溟的方位。

少年逆光而來,手握神劍,縱然白衣潔白如春日枝頭茉莉,但是雙目猩紅,周身散發業障濁氣,不似天神更像由地獄爬出的魔鬼!

柳公子使出法力,帶動柳葉刀乘風襲向九溟。

九溟卻根本未動,他的身前仿佛出現一道屏障,所有柳葉刀皆被阻擋,他長袖一揮,柳葉刀「唰」的一聲,一齊調轉方向,片片嵌入石壁之中。

柳公子見勢不對,右手處藤蔓蜿蜒纏繞生出一把厲劍來。面對九溟不斷靠近,他並未躲避,而是直接奔行,迎面而上。

兩人執劍相撞僵持不下,九溟率先破局,手握問天用力向上挑起,柳公子騰空飛旋,劍氣激起滿地塵埃,然後他整個人如泰山壓頂般壓向九溟,兩劍再次相持,又是九溟率先出擊將柳公子狠狠摔向石壁。

如火般的雙目睥睨樹妖,嘴角輕勾,鮮血好像閃耀的寶石點綴著他的臉,一張宛若聖人的面龐竟出現了如此妖孽的神態!

九溟少俠看似溫潤如玉,原來一但觸及他心中珍貴,也是個睚眥必報的狠角。

趴在地上的柳公子微微抬頭,輕蔑一笑,「碰!」的一聲他炸成一堆柳葉,人也消失不見了。

「你當真以為那是真的我嗎?少年人果真是天真。」魔音繞樑,充斥整個院落。

看來剛才的柳公子不過是分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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