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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安玉別無所求,只要他的將軍平安喜樂,他可以永遠只做副將,永遠將他的心意埋藏心底。但是最後英捷將軍還是死了,石安玉在英捷將軍去世後,跪在床前第一次抱起了他心愛的人,將她冰冷的屍體抱在懷裡痛哭流涕,感受著愛人一點點身歸混沌,而他無能為力。這是他第一次在英捷將軍的耳邊向她承認這份藏在心裡的愛意,也是今生最後一次……

世人皆知舉世震驚的神魔之戀,無人在意石安玉角落裡的愛意。

世人皆知四方館館主有一位沒有姓名的愛人,卻無人知道環瑾握瑜曲獻英捷女將軍。

石安玉將灼陽帶到了四方館頂層,將他放到了霜寒玉床上,替灼陽壓制體內衝破封印的神魔之力。

赤盲沒有跟上頂層,而是準備找一間無人的屋子,獨自療傷,給自己解毒。灼陽現在倒是有人救,可沒好心人管他!中了毒靈力被抑制,根本不能實現瞬間移動,然後石安玉那個混蛋說什麼?讓他自己爬上頂層去!九九八十一層,爬他個綠頭龜啊?

赤盲走到第九層後,還是準備先去看看南擂主的死狀,畢竟魔界霸守一方的玄武將軍死了,對於三界來說也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風吹雨死亡的房間結構跟簡單,推開門,便看到了死在床上的風吹雨。他這個死狀真是說不出的羞恥啊。

男人女人的身體上下交疊,只有一層淡粉色的薄紗蓋在兩人的下半身,現場的人皆臉色漲紅,無一人能抹下臉來,去掀起那層薄紗看看兩人的身體是否也還融為一體……

風吹雨臉上表情孟浪,一看正與美人共赴巫山,誰能想到就這樣死了呢。

人群中有人悄聲揣測,「這南擂主不會是,做多了,精盡而亡的吧。」

「閉上嘴吧,你就不怕一會兒玄武殿的人到了把你活颳了!?」

又有一人插嘴,「你沒見那女的也死了?」

赤盲正仔細端詳女子的面容,在細碎的黑髮間,赤盲終於看清了女子的面容,花娘子。

第42章

灼陽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師父人間客,悠閒地躺在樹上監督他修煉,夢裡還有清月,他兩人在寒風呼嘯的呼漠原上追逐。夢裡的他們都不甚清晰,但是人間客與清月交替出現,場景也不斷變換,一會兒熱的他大汗淋漓,一會兒又冷的他寒顫。

刷的一聲,灼陽猛然從寒冰玉床上坐起,他一通胡亂摸著自己的身體,看看有沒有缺胳膊少腿,發現自己的零件一個都不少後,長吁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炸了。」

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來,「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灼陽終於注意到了站在床邊的身影,瞬間又警覺起來,昏迷之前還在四方館內,剛把無人敢惹的四方館的場子砸了,大概不會有人敢對他們伸出援手,「你是誰,赤盲在哪?」

「你朋友應該還在上樓,不必擔心。我,我是你母親英捷將軍的副將石安玉。」石安玉說話有些結巴,因為即使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提起她,還是忍不住的慪痛悲傷。

驀的,灼陽呆在了原地,腦中空空的,心也想被人捏了一下,慌亂的跳個不停。

「小少主不要害怕,你母親與我是至交,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會替你母親永遠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分毫。」石安玉畢恭畢敬的站在床邊向灼陽保證,就好像千年前的他站在蕭瑾瑜的軍帳里,立下誓死保衛城池的軍令狀,目光灼灼,誓言堅定。

將軍這一次我定不負所托,就算付出生命也不會再讓您的骨肉受到傷害。

灼陽聽這些話時還是一副呆呆的表情,好似失了魂的樣子。母親,母親,母親……

灼陽雙眼刷的亮了起來,回了神,眼裡是藏不住的喜悅與興奮。他不想揣測眼前人說的是真是假,只願意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灼陽慌亂的從床上下來,連鞋也顧不得穿上,他雙手緊握住石安玉的肩膀,眼睛直勾勾攝住了石安玉的眼,而石安玉卻驚慌失措的避開了。這雙眼和他母親太像了,從前他不敢逾矩,現在仍然不敢。

「是說你是我母親的副將,你認識她對嗎?!她在哪?!她在哪?!帶我去見她?!」母親,灼陽日思夜想的母親,終於,終於,可以見到她了。

石安玉抬手安撫過於激動的灼陽,他不知如何開口對眼前的孩子講出事實,他的眼神里儘是落寞。

灼陽也看出了石安玉的為難,喜悅在他眼睛裡盡數褪去,他試探的猜測,「她,她不願意見我?她不願意要我嗎?」

「不,不,將軍她很愛您,她很愛您,小少主。」

既然母親愛他,又為什麼未能撫養他長大,為什麼眼前自稱母親至交的人不能帶他去見母親。這些疑問在灼陽心底有了答案,一個他不願意相信的答案。

眼淚不自覺的就盛滿了眼眶,在他眼裡打轉,而灼陽倔強的含著淚,又轉過頭,不願讓人看到他的脆弱。他從來不哭的,真的。

他噘著嘴吧,嘴角一抽一扯的問:「母親她死了對嗎?」他的聲音都在顫抖,平日裡張揚驕傲的灼陽,第一次如此委屈。

「小少主,將軍她……」石安玉的沉默是這個問題最沉重的回答。

石安玉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親口承認過英捷將軍的死亡,即使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就算是灼陽在問,他也只是沉默以對。因為他覺得只要他不承認,將軍就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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