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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九溟,整個人懸在半空之上,無波無瀾,平靜如同幽寂的深淵……

蕭珂很滿意,原本以為會在這事上浪費個三年五載,畢竟封禁神識,別說他,哪怕是如今的天帝,魔君,也沒膽量做這大逆不道,以肉啖虎的事。

沒找到他這外甥一點活下去的欲望都沒有,三年五載的事,大概三五天便可成。

禁室外蕭珂也設了個陣,有人靠近他便可以察覺。

「少君。」

「講。」

「我們在凡界一片荊棘叢中找到了昏迷飛野,並平安帶回,人是送回他自己的寢殿還是……」

這人是來請示蕭珂的,一來告訴陰晴不定的少君,人是找回來了,就是有點半死不活……二來他們心知肚明兩人關係,萬一送回寢殿蕭珂未到,結果飛野傷重而亡,他們也真就提頭來見罷。不如把人直接交到少君手上,他們也少點擔驚受怕。

果然再聽到昏迷二字之後,蕭珂即刻收法,閃身而去。

飛野啊飛野,你還想要我如何遷就退讓?啊?一定要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來折磨我嗎?

飛野離開念江城後確實不是要回魔界領罰的,他憋了一肚子的氣,要到天庭去質問那幫老不死的,發出去無關痛癢的情報不看也就算了,事關改換天庭的大事也置之不理是罷?

於是本就身有重傷的飛野單槍匹馬,渾身魔氣外溢而絲毫不顧,大義凜然地往上天門飛去。

他臥底,他犧牲,他有理啊!誰敢阻攔?最好那幫沽名釣譽的老頭都出來夾道歡迎乖乖聽訓!

飛野大概有幾百年沒有親自登臨故土,天門之外設了抵擋妖魔的陣法他自然也是不知,要是沒受自己一拳加上九溟那爆破而出的神魔之力,突破這種陣法對他來說還不是易如反掌,不過這一次他被擋在上天門外如同探囊取物……

天界臥底英雄飛野又被自家仙法擊中,新上加舊疾,一口老血沒憋在喉嚨里噎死了,直接墜下九重天,跌到凡間去了。

只能說魔衛尋他及時,不然他掉在凡間被野獸就這麼吃了也不是沒有可能。此時踏玉殿上兩個魔衛正一左一右架著癱軟如垂屍的飛野,蕭珂驟然出現,攬人入懷後,又驟然消失於殿中。

而後出現在了自己臥房,將飛野放到了塌上,施法試探他的身體情況。

法力遊走於飛野周身經脈,蕭珂不自覺扯緊了眉頭,他試探到了兩股造成飛野重傷的力量,一股竟然是他自己的氣息,至於另一股……

蕭珂眼中映照的螢火晃動,屋內

卻並沒有風吹來。

再探去,他發現飛野的元神竟然出現了裂痕。

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夫三界之下的所有生靈,有三魂兼七魄,合而為一,故稱元神,及識海之所在,精神之源頭。元神碎,則命亡。

不過萬幸,飛野元神只是稍有裂痕,這也讓蕭珂鬆了口氣。裂了,補上便可,有他在,不會讓他有事的。

話雖如此,修補元神,以形補形,需要抽取其他生命的魂魄來修補裂痕。但是這方法對魔界少君來說倒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願意為他鞠躬盡瘁表忠心的人豈非前赴後繼可以形容。

而蕭珂卻乾淨利落的抽了自己一魄,以法力為針,一魄為線,去縫補飛野撕裂的元神。

飛野是他的,完完全全,他不容許任何一人染指。

從此以後他們兩人也算是合二為一,一體共生,生死不離。

蕭珂又渡了三百年的法力給他,以推動魂魄的融合,飛野也可快些清醒過來。

剝離了自己一魄又損了三百年法力,蕭珂一時間也有些吃不消,強烈的疲倦感向他襲來,於是蕭珂便蜷縮著身子,也躺在了飛野身邊,不知是昏厥還是睡了過去。

等他再度醒來,飛野已經跪到地上去了。

「誰讓你跪到地上去的?你不知道你受傷了嗎?」

「君為主,我為臣,我沒資格睡在少君的塌上。」

蕭珂還是深感疲倦,連脾氣也懶得發,只想讓這頭倔驢趕緊滾回床上來休息。

蕭珂冷哼了一聲,「你現在是愈發客氣了,行了,是我乏了,我想枕在你身上休息,像從前那樣,阿野,過來。」

略顯蒼白的唇,散落的青絲,驕矜的語調,阿野,過來……一句話,四個字,飛野丟盔棄甲,身體觸發本能一般,起身坐回了床邊,蕭珂順勢依靠在了他的身上。

「少君是否歸魔界途中遇襲了?為何如此虛弱?」

「沒有,不過你元神出現了裂痕,我抽了一魄為引修補罷了。」蕭珂回的雲淡風輕。

飛野身軀一震,腦中蔓延下的涼意,與心頭湧出的熱血相撞,抽了……一魄!一魄離體,無論是往後修煉還是現有修為皆有損害,為了他,他竟然毫不猶豫的抽了自己一魄!

「你是我的,連靈魂都是。」

終究是熱血難涼,他的欲望衝破了理智的束縛,去他媽的仙魔兩界,去他媽的罷……

飛野一言未發,毫不顧忌的將枕在他腿上的蕭珂壓在了身下,欺身而上,一吻長情。

蕭珂始料未及,身體卻很誠實迎合著男人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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