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抬起腿,便如弱柳扶風般倒了下去,一直站在她身旁的沈祁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時手已經伸出去穩穩地扶住了徐清。
「清清!」蘭夫人驚了一下,忽略了因站久了而有些酸疼的腿腰,嘴裡驚呼一聲,抬起酸疼的腿就準備到徐清身旁去瞧瞧。
一邊的徐妗見徐清忽然倒下也先是一驚,剛想快步上前,就見被沈祁穩穩接著,此刻靠著沈祁的徐清正蹙眉垂眼,一隻手搭在腿上輕輕捏了兩下。
她快速眨了兩下眼,立刻會意。
她悄悄伸出腿踩住身旁蘭夫人的裙擺,讓蘭夫人剛抬腿就踉蹌了一下。
隨後她又抬起腿往徐清的方向踏出一步,下一瞬,她極輕地驚呼一聲,一隻手放在腿上,順勢倒下,而站在她身旁的沈瑜迅速接著她。「怎麼了?」沈瑜輕聲問,語氣里是掩不住的擔憂。
徐妗微微咬了一點唇,面色似有些痛苦,她蹙著眉,隱忍地搖了搖頭。
沈瑜也皺起眉,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徐妗,見徐妗不願回答,他也不敢再問。
見徐家姐妹兩個都突然一起倒下,上首坐著的皇帝也是一驚,「怎麼了?」
那邊扶著徐清的沈祁回過神,瞧見了她搭在腿上的手,他皺著眉低聲詢問,「腿怎麼了?」
徐清搖搖頭,「無事,許是站的久了,方才抬腿一下子受不住,這才倒了,是臣女失禮了。」
徐清說完,想拂開沈祁的手,好向皇帝行禮告罪,怎料沈祁那雙手像是粘在她身上了般,緊緊地拽著她不鬆手。
她睜大了眸子側目,有些不解,恰對上了沈祁有些複雜的目光。
另一邊的徐妗沖沈瑜輕輕笑了一下,仿佛是借著他的力,站直再跪在地上,「臣女失禮,請陛下責罰!」
聽到聲兒的徐清手上又掙了掙,眼神還示意沈祁放手,但後者並不如她意。
沈祁拽著她,手上用力,一下把她拽進了懷裡,他冷聲道,「既然腿不舒服就別跪了,父皇讓我帶你去母后寢宮看看,走吧。」
說罷,一把將徐清橫抱起來走出了大殿。
他剛跨出大殿,裡頭沈瑜就立刻將徐妗扶起,還不待皇帝說免禮。
上首的皇帝沉默了一瞬,一旁的丁棗兒臉色十分難看,她對上皇帝看過來的眼神慌張了一瞬,剛想開口辯駁,就見皇帝又移開了目光,看著下頭的徐妗溫和的開口。
「無礙,你妹妹同老五去見老五他母后了,
你便也同老四去大慈恩寺去見見他母妃吧。」
說罷,又喚了聲身邊的公公,「傳朕旨意,請淑妃出寺,懷王靜王婚事,交由她來主持。」
「是。」
那得了令的公公帶著皇帝的口諭,隨著沈瑜徐妗二人前往大慈恩寺。
蘭夫人見徐家姐妹二人都被帶走了,一下子有些怔愣,只得行一大禮,默默退出了大殿,準備原路先一步回蘭府。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梧棲殿一瞬便寂靜了下來。
丁棗兒心下有些慌亂,她艱澀開口,想辯解些什麼:「陛下,妾身……」
「好好休息吧。」皇帝沒什麼情緒地打斷她,拂袖離開了梧棲殿。
丁棗兒怔怔地瞧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只覺眼眶酸澀。
走出梧棲宮,徐清拍了拍沈祁的肩,這次沈祁倒是如她意將她放了下來。
雙腳落地時,徐清便自覺退後一步,向沈祁盈盈一拜,「多謝王爺。」
沈祁睨了她一眼,沒應,只自顧自的抬腳往前走。
徐清呼出一口氣,緩緩跟上他。
二人一路無言。
進了大殿後,徐清掃視了一圈,抬步想往裡間走,忽而被沈祁拽住了手臂。
四目相對,沈祁的目光有些冷,看起來並不想徐清真的把他母后的寢宮當賞景一般閒逛一遍。
徐清垂首,微微掙了一下,將胳膊掙出來。
「冒犯了。」
「只是我昨兒夜裡回蘭府歇下後,做了個夢,夢見了柳皇后娘娘。」
聞言,沈祁的目光茫然了一瞬,似是不解。
徐清朝窗外瞥了一眼,隨後視線重新落回沈祁身上。
油紙上映著的人影一閃而過。
沈祁
順著徐清看去的方向微微偏頭,回身便見徐清口型道了三個字「丁皇后」,頓時意會,「夢見我母后什麼了?」
徐清回憶了一下,張口便就這昨晚的夢境編了個似真似假的夢來。
邊說,她邊走到里殿的窗邊,伸手推開,可以看見宮院裡栽種的高樹,枝葉繁茂簇擁,幾乎要看不到裡頭的枝幹。
徐清凝著那處許久,末了補上一句:「娘娘還說了許多,有關於殿下的,有關於淑妃娘娘的,還有關於柳大人的……」
沈祁走到她身後,問道:「如何證實?」
「娘娘昨兒夢裡說,內殿床榻邊,柜子的最頂格裡頭……」徐清回首,直直看進沈祁倏然冷下去的眸子。
「有送給殿下未來王妃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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