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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行安擰了眉,二人同時移開目光。

而殿中央,最後一個音落下,柳聞依緩緩收回手,欠身一禮,溫聲道:「臣女琴藝不如姑母,獻醜了。」

「也很不錯了。」

不待皇帝開口,身旁的丁棗兒已自然地接上了話頭,誇讚了一句,續道:「本宮許久不見聞依,如今竟長成了這般標誌的模樣。」

「陛下,聞依早已及笄,如今都過了碧玉年華,也該婚配了吧?」

說著眉目一轉,笑意盈盈地看向席座間坐在沈郗旁桌的俊朗男子。

「臣妾瞧著鍾家大公子便不錯,適齡兒郎,儀表堂堂,與聞依實在般配。」

鍾珣奕乍一被點了名,忙起身作輯,「臣……」

「陛下!」一直未曾出聲的淑妃忽的揚聲喚了聲,直

接截斷了鍾珣奕的話頭,而後嗓音柔順下來,「聞依隨臣妾久居大慈恩寺,早已遠離京城之事許久,此時討論婚事,怕是為時尚早。」

「淑妃說的有理,聞依的親事不急。」皇帝在丁棗兒愈加難看的面色中點了點頭,而後話鋒一轉,沉聲:「不過聞依如今確實不小了,此後便搬回京城來,讓淑妃為你擇一良婿。」

隨後又看向柳青煙,面色和語氣都柔和下來,「淑妃也不必再去大慈恩寺了,回了宮也好操持老四老五的婚事。」

淑妃淡淡笑了一下,眼帘微垂,「臣妾早已在大慈恩寺住慣了,不日日誦經為阿瓷祈福,臣妾心難安。」

皇帝默了默,「那便依你。」

一垂首,見鍾珣奕還維持著躬身的姿勢,皇帝擺了擺手,「鍾卿入座罷。」

鍾珣奕聞言,不著痕跡地吐出一口氣,朗聲:「謝陛下。」

柳聞依也默不作聲地福身一禮後退了下去。

宴廳里歌舞不歇,丁棗兒坐在帝王身旁,臉上硬扯出的笑扭曲難看。

徐清朝沈祁看去,果見他嗤笑一聲。

不待她轉移目光,便聽見身旁的蘭願宜忽而疑惑地「咦」了聲,「她怎麼來了呢?」

徐清聞聲側首,「什麼?」

「就是那個,宋二身邊那個。」蘭願宜從袖中伸出一根手指,藏在桌下給徐清指了個方向。

「忠文侯之女葉然,她爹不是因為緣塵樓那件事被陛下剝奪了封號,責罰在家思過不許上朝嘛,我以為她也得在家,沒想到宋二還是帶她來了。」

徐清往蘭願宜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盤著婦人髮髻的年輕女子面色恍惚頹靡,像是經歷一場浩劫後不知如何自處的茫然。

再一瞧,她身旁的宋陽時不時側頭貼耳與其輕語,一幅關懷備至的模樣,葉然面前的食盤也在宋陽的幾番動作下盛得滿當。

身旁的蘭願宜也看著這一幕,嘴裡嘟囔,「這宋二果真如她們傳的那般對葉然死心塌地,非她不可啊。」

徐清聽了一耳朵,黑瞳微轉,腦中有了些別的思緒。

酒過幾巡,帝王放下酒樽,罷了手,道一聲「乏了」便與一眾妃嬪先離了席。

人頭攢動中,徐清拉著棲枝走出了大殿。

沒走出多遠,便被不知打哪躥出來的齊行安攔住。

他站在二人面前,目光凝著棲枝,語氣有些小心翼翼地喚了聲:「韞兒……」

徐清側身,站在了棲枝前頭,語氣不善:「齊二公子方才可是沒聽見陛下的話?那不妨我再提醒齊二公子一下,陛下說了,棲枝算我徐家人。」

齊行安憶起方才大殿上的爭執,語氣也冷硬得不行:

「陛下也說了,我們可以隨時探望,徐家人不得阻攔,徐四姑娘是要違抗聖令嗎?」

想到他與長兄差一點就能將小妹認回來了,卻因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硬是咬著「親如姐妹」「與大哥兩情相悅」將小妹留在徐家,現下對上徐清他實在露不出好臉色。

況且誰知道徐家大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會不會對他妹子好呢?

齊行安腦中這般想著,嘴上繼續道:「還有,我家小妹名韞安,瞧瞧你們徐家給她起的什麼名字?」

他在大殿上聽著徐清喚自家小妹為棲枝時便覺得不快,如今便想好好說道幾句。

棲枝棲枝,可是棲息在誰家枝頭的意思?

齊行安想著,他家妹子既有家,便不需要棲在別家枝頭,可憐得很。

可不等這二人繼續互嗆,一道平靜的聲音從徐清身後傳來,「這是我自己起的。」

齊行安略有些嫌棄和惱怒的神色剎那間僵在面上。

棲枝從徐清身後走出來,伸手牽了下徐清的手,行安撫之意。

隨後抬眸看向齊行安身後,往這走來的齊予安,「你們想與我聊什麼?」

金秋已過,近來京城涼意漸重。

徐清念著回了蘭府要寫信與徐澤時,一陣夜風襲來,讓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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