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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有哄舅母,都是真心實意的。」

蘭夫人摸了摸她的腦袋,笑得樂不可支,「你這丫頭。」

將徐清親昵地揉進懷裡,手搭上她肩膀時,蘭夫人倏而想起她肩上還有傷,臉上的笑意一下變成了擔憂,「你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舅母隔三差五來問一次,早已經好全啦。」徐清說著,還動了動兩邊肩膀,「您瞧,是真好了吧?」

「好了好了。」蘭夫人抬手摁住她不讓她再動,「再多養養總沒錯,看你這小臉白的,晚些我讓廚房再燉點補湯送來,務必把你這身子給養好。」

徐清心下一暖,「多謝舅母。」

「好了,我去將阿妗那份送去她屋裡頭,你在屋裡頭再多歇歇。」

蘭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站起身,走到門外時忽的想起白日裡有宮人來了府上。她腳步頓住,回身,「瞧我這記性,今兒宮裡頭來了人,道是你和阿妗的喜服已經裁好了,喚你們明日進宮一趟去瞧瞧,你可記著啊。」

說罷,嘴裡一邊念叨著「得同阿妗也說說,可不能再忘了」,一邊抬步急匆匆往徐妗的院子裡去。

「舅母別急,慢些走。」徐清跟了兩步,揚聲道。

蘭夫人抬手擺了擺,帶著一眾端著新成衣的下人浩浩湯湯地穿過中庭,走過遊廊,往徐妗的院子裡去了。

徐清瞧著一行人的身影全部消失在視線才重新返回屋內。

「蕭雲年那可有消息?」

歌槿斟了杯熱茶遞給她,「蕭樓主來信道,這假周驚山的行跡不定,能查到的唯有緣塵案時他來過京城,和武比前幾日曾出現在驪山附近。」

掌中暖意不斷,徐清微眯了下眼,一雙漆眸中卻寒意凌冽,「真是沖我來的。」

思忖片刻,她偏頭,「你去信給蕭欽年,就說我已知曉是何人殺害了周驚山。如今周家人和萍娘大抵都以為周驚山已經死了,讓他和蕭雲年在廬州那地兒多傳傳周驚山沒死,已經進了京的消息,引蛇出洞。」

心中有鬼之人聽聞消息必定會惶恐,到時這些人必定會出手。蛇出洞了,還能幫著一同尋找假的周驚山。

一箭雙鵰。

「給窈音也寫一封,讓她護好萍娘和萍娘的家人。」話音頓了頓,徐清再次補充,「讓松枝即刻去廬州協助窈音,周家人也不可有閃失,必要時需出手助蕭欽年。」

「好。」

歌槿應聲,扭頭走到桌案後,研了磨後提筆開始寫信。

徐清抿了口熱茶,白霧一瞬浮起模糊了她的眉眼,她揚聲沖外頭喚了聲,「燕瓊。」

門外傳來腳步聲,而後少年清冽微低地嗓音在屋外響起,「怎麼了姑娘?」

「我在繡羅鋪定了幾套衣裳,你去取了再送去城郊林宅。」徐清坐在屋內看著他單薄的身子,輕聲交代他,「記得報歌槿的名字,掌柜的會將所有衣裳都給你的。」

「好。」少年應了一聲後轉身,腳步聲漸遠。

歌槿頭也沒抬,手上動作不停,調笑道:「姑娘這會兒不同他說那裡頭有幾套衣裳是給他的,晚些他可給你帶回來讓你穿。」

徐清也笑,「所以我讓他一齊送去城郊,小滿見了自然能明白,這楞頭小子就聽她的話。小滿說是他的,他屆時就會穿了。」

「還有松枝,燕瓊還聽松枝的話。」

歌槿笑著說完,正好筆尖落下最後一個字。她放下筆,吹了吹紙上未乾的墨跡。

徐清見她已停了筆,倒了杯熱茶走過去遞給她,「松枝寵著他,有什麼好東西都先緊著他,你信不信這回松枝去廬州,到時回來肯定給他帶一堆東西。」

「我當然信。」歌槿笑出聲,「燕瓊屋裡頭都要裝不下了。」

徐清抬手點了點桌案上的信,壓著嘴角佯裝嚴肅,可出口分明又是玩笑話,「你在信里多提一句,讓松枝省著點,以後還得娶媳婦的。」

「得了吧,他會把錢留給燕瓊娶小滿的。」歌槿笑眯眯地輕拂開她的手,將墨跡已干透的紙裝進小小的信筒中。

徐清順勢背靠著桌案,雙手後撐,止不住地點頭,「那便更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歌槿笑嘆著搖了搖頭,走到窗台邊,食指與拇指彎曲成圓置於唇間,連著吹出兩個悠揚的哨聲。

須臾後,院牆外飛進兩隻灰白的信鴿。

歌槿將信筒綁在信鴿的腿上,前後放飛,隨後轉回身,從柜子上拿下一個小瓷瓶。

「不與你貧了,我再給你的傷擦些去疤的藥。」

屋子裡燒著別春爐,歌槿將門窗合上,冷風霎時被隔絕在外。

徐清坐在塌上,抬手將衣領剝開,白皙的肩頭上一道剛脫了痂的疤痕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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