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見他這麼說,只好耐下心來,心裡第一次盼望大婚之日快些來。
大婚這日,三月初三,天氣晴朗,是一個宜嫁娶的黃道吉日。
空氣中雖仍有些涼意,卻也已能感受到初春的暖。
徐珵和徐夫人在前幾日入了京,就是為了趕上二人的大婚,近日也是住在蘭府。這幾日裡,蘭府可謂是熱鬧得不行。
今日更是如此。
徐清和徐妗一早天還未亮便被拉起來,開面洗漱,人還未清醒過來,流程已走了小半。
整個蘭府上下忙做一團,每個屋檐下都掛著紅綢和紅燈籠,這陣仗不像是要嫁表姑娘,像是在嫁嫡親的姑娘。
嫁衣是昨日柳青煙親自帶人送來蘭府的。二人戴好頭冠,著好喜服,又被徐夫人和蘭夫人拉在一處,念叨了許多閨房之事。
情至深處,徐夫人止不住地抹淚,看得徐清徐妗二人也鼻頭一酸,讓一旁眼眶也泛著紅的蘭夫人急忙叫停。
「新娘子可不敢哭,花了妝面,再來一回可是要誤吉時的。」
二人這才堪堪止住了淚。
門外徐澤和徐珵已經候著了。
這天新娘子的腳不能落地,得兄長背著上轎。
吉時至,徐澤背著徐妗,徐珵背著徐清,穩穩噹噹地走出府門。
按理兩人都從蘭府出嫁,沈祁沈瑜都得到蘭府來迎人,時辰上是有些趕的。
以長幼來說,得沈瑜先來迎人。
眾人催著沈瑜作催妝詩,幸而他早走準備,立刻便脫口而出,因著時辰趕,大家也不多為難他,便讓他帶走了新嫁娘。
徐澤將徐妗穩當地放進了喜轎中,理了理妹妹的裙擺,最後深深看了眼執著團扇遮面的妹妹,才直了身子退開,讓沈瑜帶著人離開。
徐珵站在府門口,看著遠去的喜轎和敲鑼打鼓的長隊,顛了顛背上的徐清,微微皺了眉地偏了偏頭,沖背上的徐清道:
「是不是瘦了?怎麼這麼輕,京城餓著你了?」
徐清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說的什麼話?背了這麼久才顛出我輕了?是不是捨不得我?」
徐珵抿了抿唇,一轉眼又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沈祁策馬而來,鑼鼓聲喧天,他避而不答徐清的問,只叮囑道:「往後凡事順心為主,千萬別委屈了自個兒,知道嗎?」
徐清聞言垂眼,勉笑著應,「知道了三哥。」
應完,又轉而催促起他,「你也要早日把許鈺給我娶回來當嫂嫂。」
「知道了,我比你急好嗎?」
徐珵沒好氣地說完,沈祁已行至眼前。
不等眾人嬉笑著催促他,沈祁便已揚聲念出早已備好的催妝詩,還一連念了三首。眾人先前沒有為難沈瑜,自然也不會為難他。
徐珵再次顛了顛徐清,輕聲道了一句「走了。」
隨後抬步走下石階,小心地將她放進喜轎中。
那廂沈祁見徐清已經進了喜轎中,拱手低了下頭,徐澤和徐珵也拱手回了一禮。徐夫人和蘭夫人互相攙著對方的手,看著兩頂花轎漸漸遠去。
沈祁不再多留,手上用力扯了下韁繩,馬頭調轉,鑼鼓聲再起。喜轎被抬起時,四角上懸掛的大紅彩球跟著微微晃動了幾下。
長長的迎親隊伍宛如一條流動的紅綢,揚動在京城熱鬧繁華的街道上,路邊圍滿了百姓,喜錢不停地撒出去,一片又一片的喝彩聲傳進喜轎里,讓徐清都忍不住勾了唇,露出笑。
幾人先進了宮,在百官觀禮下朝拜了帝後,並拜了天地,得了一堆賞賜後,四人才出宮。
紅妝鋪了十里路,迎親隊伍繞著京城的街道又走上了一圈,喜錢撒了不計其數,這才入了王府。
歌槿一路跟著進了喜房,一行人都退了出去,她才悄悄湊到徐清身旁,低聲問:「姑娘餓不餓?」
「還成。」徐清應了句,一雙潤眸從團扇邊緣探出來,看著歌槿笑眯眯地從袖中掏出張包了幾塊糕點的帕子,喜道:「你什麼時候拿的?」
「從蘭府帶出來的,本想在遊街路上時遞給姑娘墊墊肚子,沒成想百姓如此熱情,我都沒找著機會給姑娘。」
說著,她將糕點捧在徐清跟前,「姑娘現在吃兩塊墊墊吧,殿下怕是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徐清雖然嘴上說著還成,但確實是從早上起來到現在都滴水未進,她將團扇從面前移開,依言捻了塊糕點往嘴裡送。
想起蕭雲年他們那裡的情況,趕緊嚼了兩口咽下去,問:「周驚山有消息了嗎?」
「沒呢。」歌槿怕她噎著,給她倒了杯茶水遞過來,「先前蕭雲年等人用姑娘給的方法找到了殺害周驚山的人,正是那廬州縣令,怕一紙御狀告上去讓他丟了腦袋,這才買兇殺人,想絕了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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