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摸了摸鼻尖,訕笑道,「我不放心她一人在京城,左右我會顧好她,保證絕不耽誤殿下的計劃。」
徐清側眸,同葉然微彎的眼對上,回以一笑,不等沈祁擰著眉吐出什麼讓葉然即刻調頭回去的話,她先開了口,婉聲道:「無礙,我不也跟著去了,上車趕路罷。」
沈祁偏頭看了徐清一眼,微張的唇合上,沒再說什麼,翻身上了馬,手上扯住韁繩。
宋陽見狀,忙向妻子使了個眼色,葉然接收到,立刻向徐清和沈祁盈盈一拜,「多謝王爺,多謝娘娘。」
話落,葉然轉身,上馬車時腳下卻不知怎的踩空了一瞬,她身後不遠處的徐清快速上前腳步,伸手扶住了她,隨即托住她的臂彎,將她送進的馬車內。
「多謝娘娘。」
葉然輕聲道謝,徐清擺了擺手,準備放下車簾時,忽地想到什麼,頓住手,又道,「路途遙遠,舟車勞頓,宋二夫人切記要先顧好自個兒。」
說罷,她鬆了手,轉身騎上了沈祁身邊的那匹馬,一手勒了勒韁繩,一手執起馬策,往馬臀上抽了一下,馬兒吃痛,鼻孔呼出重氣,馬蹄揚起,立刻往前飛奔而去。
為了趕路,他們一行人未走官道,而是抄小路前進。
身後馬蹄聲錯落響起,徐清壓低了身子策著馬,在城郊的林間飛馳,行至某處時,偏首往密林見看了一眼,視線里幾道殘影掠過,沒驚動任何人,只有剛長出不久的新葉微微顫動。
一行人驅馬趕了整整一日的路,最後一縷紅霞消失在天際時,終於行至驛站。
宋陽帶著葉然先回了房,其他的下屬也開好了房歇息下來,而徐清和沈祁卻在一樓大堂面對面坐著。
兩人面色都不太好看,好似方才已經吵過一架了。
沈祁反手,用食指關節扣了扣桌面,壓低了的嗓音還能聽出其中的不快。
「徐清,昨夜怎麼說的?」
徐清也不爽得很,直接裝沒聽見他的話,垂頭把玩著方才店小二上的茶杯。
「再加一條,不許無視我。」
「砰——」的一聲重響,是徐清面無表情地將杯子用力扣在桌上。
此時夜深,一樓除了他們二人,就只有一個忙著茶桌的店小二和站在櫃檯後忙著算帳的掌柜,這聲重響把忙著得二人皆嚇得一激靈。
而位置上徐清冷這張臉瞧著眼前人,硬聲硬氣的,「我除了答應了第一條,可答應其他的了?殿……公子還挺會得寸進尺,日日給我多加一條規矩,不如我即刻簽個賣身契給公子好了。」
沈祁聽到她喚了「公子」後就有些聽不進其他的話了,他微眯了眼,反問,「你喚我什麼?」
徐清不說話,視線也移開了,大有一種大不了我們今夜就耗在這的架勢。
沈祁等了半晌,終於還是先泄了氣。
「我沒給你加規矩,不是說好了不吵架的嘛?」
「是公子先開始的。」
「我沒有。」
「就是你先甩臉子的。」
沈祁先是哽了哽,隨即反問她,「誰的錯?」
徐清也硬氣的很,「難不成是我的?」
眼見著又要吵起來,沈祁決定好聲好氣地再給她捋一捋其中利害。
他壓低了聲音,身子往前傾了傾,以確保只有他二人才能聽見他說的話,「宋陽帶著他夫人睡了一間房,你卻要與我另分兩間房睡?若是他們知道了會怎麼想?這些人里有一半可是父皇的人,消息傳回皇宮裡,父皇怎麼想?」
「況且,昨夜你都能同我睡一張床,今日怎麼就不行了?」
徐清腦袋湊過去些,咬著牙也壓低聲,「昨夜整個靜王府裡頭,不是陛下的人,就是淑妃的人,不然就是皇后的人,我能走出那個房門嗎?」
「那房裡頭也有塌,你也沒讓我去睡塌啊。」
「……」徐清無言片刻,「我臉皮沒那麼厚,睡在別人房間,還把人趕走自個兒霸占床,再說你房裡頭那床挺大的,我們又不會互相擠著。」
但這驛站的床就不一樣了,又小又破,擠得很。
況且和沈祁住一間的話,她做事就得束手束腳的,昨夜在靜王府她便發覺,沈祁這人覺淺得很,耳力也靈敏得很,一點點動靜便會醒過來。
她可不想再和他睡一個屋子。
沈祁聽了她的話,臉黑了黑,沒想到她不介意睡一張床的理由竟是不好意思一個人霸占別人的床。
別人。
好一個別人。
一股火衝上來,他的聲音不自覺大了點,「那你去開兩間房好了,明兒我們從兩間房裡出來,屆時被發現了你自己想辦法解釋。」
徐清都不用思索,理由脫口而出,「就說床小,睡不下兩個人。」
沈祁冷笑兩聲,「人家兩個人都睡得下,就你睡不下。」
說得是宋陽葉然二人,人夫妻倆估計已經在床上安然進入夢鄉了,他卻還在這跟昨日剛大婚的妻子掰扯要不要睡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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