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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徐峰的倒下,對沈祁來說並無利處,徐清要的就是沈祁全力相保,深查流寇之事,無論有無,最後都將這盆髒水潑出去。

而皇城之中,定有人會趁沈祁在舒州這段時間出手,深查流寇之事也給這些人一個時機。若得手了,那便是流寇所為,順帶坐實了徐峰瀆職無能之實,徐清徐妗作為其女,亦有一罰,沈瑜自然難逃牽連。

一舉多得。

而徐清要的,便是以此為引,既招來這些欲不軌之人,將其解決,又順帶將髒水潑出去,還能肅清一方。一箭多雕。

「這是險棋,人心最是難測,世間之事皆有其發展之勢。王妃賭這個,不怕輸嗎?」

「棋越險,勝局才越好看。」

余光中,熟悉的身影從學堂里匆匆而出,雲思起不再多言,視線落過去,輕抬下巴,提醒徐清,「人來了。」

曾既元方抱著一疊書冊和文章走出學堂大門,便聽見身後有人喚他。

他應聲回頭,一見雲思起,頃刻間一張臉變得蒼白,轉身便想跑走。

剛轉了個身,眼前倏然出現一女子,淺笑地望著他,這副模樣落在他眼中,卻是催命般的不善之意。

他又一個轉身,就見雲思起已經行至他身後。左右兩邊又被不知何時走出來的小滿和燕瓊擋住去路,這便是徹底無路可逃了。

他著急地跺腳,看向雲思起,「大人這是做什麼?草民知道的都已經全部交代了,其他的草民也是真的不知啊!」

「你別緊張。」他身後的徐清柔聲細語,「只是還有幾個問題想再問問你。」

只是這溫柔的嗓音並沒有讓曾既元放下警惕,他面露哀求,向圍著他的幾人彎腰拱手,「上回大人已經問過了許多問題了,再多的草民也不知曉,草民這還要溫書寫文章呢,時間寶貴得很,諸位大人就別為難草民了。」

見徐清幾人不為所動,他急得幾乎要跪下了,卻見徐清往他手中的文章一瞥,驟然勾了抹笑。

「《易經》有曰: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君子不器,應心懷天下,明本道生。我瞧著曾公子寫得如此文章,應當也通曉這番道理。拂人之性,菑必逮夫身,如今同窗遇難,曾公子不願配合查案,違道拂性,可能心安?」

一番話既褒又貶,扣了頂大帽子下來,曾既元本就發白的臉又蒼白了幾分,「大人這番話實屬讓草民惶恐,草民先前已將知曉的都告知這位大人了,大人還想問些什麼?」

「蔡若明散心歸來與你說了什麼?」

見曾既元面露驚慌,閉口不言,徐清追問,「他與你說要進京,還與你說了什麼?」

曾既元在這逼問之下,身體抖如糠篩,「他……他並未與草民說過什麼,只說了要進京去……」

「你們尚未中舉,進京去也不會有人願納你們為入幕之賓,除了尋親,也就只有告御狀了。據我所知,他與你住在一個屋裡頭,他離開前當真沒與你說過什麼?」

「先前蔡兄不幸遇難時,吳大人也曾審問過草民,這位大人也問過草民,蔡兄真的只說了要進京,其餘皆不曾與草民說過。」

徐清吸入一口氣,頭疼地與雲思起相視一眼。

雲思起細嚼了番他的話,似是明白了些什麼,對曾既元認真道:「曾公子不必緊張,大理寺執法如山,必不會袒護任何人。天子犯法,亦與庶民同罪,曾公子知道什麼皆可與我們細細說來,大理寺可保公子無恙。」

此話一出,曾既元神色一頓,唇瓣幾張幾闔,似是欲言又止。

良久,他問道:「若是為官者不廉不義,大理寺可能做主?」

「我朝奉法為重,吏者,更應奉法利民,若為官不廉,觸及律法,自然要制裁。曾公子但說無妨。」

見曾既元還是猶疑,徐清抿唇,乾脆道,「不瞞曾公子,此番聖人特派靜王來徹查此事,下令務必除惡務本,杜免此種案情再發。若曾公子知曉什麼,定要告知我們,才好早日解決此事,亦為諸位學子造一方潛學淨土。」

他環視了一番圍著他的幾人,遲疑片刻,終是咬牙,「請各位大人移步隨草民來。」

學堂外人來人來,不是談事的好地方,曾既元將他們四人帶去他與蔡若明居住的屋舍中。

「各位大人請用茶。」

曾既元替四人各斟了杯茶後,驀地跪在地上,「請各位大人徹查廣濟寺。」

雲思起放下茶杯,矮身扶起他,「曾公子不必如此,若有冤情,但說無妨。」

曾既元順著這力道起身,緩聲:「蔡兄當時與我道他讀書讀不通了,聽聞這有個寺廟求學求子都十分靈驗,每日香客不斷,便想著去拜上一拜,保佑他明年秋闈順利中舉。」

「他去了整整兩天一夜,第二日夜裡一身狼狽地跑回來,草民如今都還記得蔡兄回來時衣裳襤褸,鞋履布滿了泥濘。他一回來坐在窗邊呆愣了許久,草民問什麼他都不答。過了好一會兒,蔡兄忽地走到案後開始提筆寫書,寫了許久。」

「草民見狀問他這麼晚了還寫什麼,蔡兄不答。各位大人也知道,讀書考學雖流行相互鑑賞,互取所長,但也要人願意分享,草民見蔡兄無意與我相談,便先一步上榻歇息了。」

「不知過了多久,蔡兄把草民搖醒,那時他已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肩上挎著包袱,告訴草民說他要進京一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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