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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姚黃,豪家無不邀之。姚黃一接頭直錢五千。秋時立契買之。至春見花乃歸其直。洛人甚惜此花,不欲傳,有權貴求其接頭者,或以湯中蘸殺與之。

可謂是姚黃一株難求,得見此花之珍貴。

幾人瞧著眼前花香馥郁、開的正盛的淡黃,也不由感嘆「姚黃千金難求」這話著實不虛,趙似嫻也是真下了血本。

「好看嗎?」耳畔有溫熱的氣息撲來,徐妗嚇了一跳,連忙側身,一抬首見沈瑜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正含笑瞧著她。

還不待她說些什麼,他又湊過來,視線落在面前的花後姚黃上,「你若喜歡,過些時日我們去一趟洛陽,也買一株帶回府養起來,讓你日日看。」

他聲音壓的低,人也幾乎是貼著徐妗的側額說話,外人看著是夫妻倆你儂我儂的講小話,卻是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徐妗聽了他的話失笑,側頭嗔他,「花期不過半月,怎能日日見得?」

沈瑜笑笑,不置可否。

一旁的柳聞依垂頭輕咳一聲,二人立刻分開了些距離。

「殿下與王妃感情真好。」趙似念瞧著二人微紅的耳廓,笑著感嘆一句。

任誰都聽得出這句話尚無惡意,徐妗亦含笑以應,隨後又將視線往宋簫身上一落。

方才她便想與柳聞依尋一處無人之地,不曾想趙似嫻走時還留了個趙似念,如今宋簫也在,她應當能順理成章將趙似念留在宋簫身邊,屆時再尋個由頭先與沈瑜離開花亭,再去尋柳聞依。

她如此打算好,剛想開口,就聽見宋簫忽的沉聲,「你方才不是在你阿姐身邊?」

神色不善,一雙黑眸凝在面上尚帶笑的妻子身上。

徐妗一頓,幾人都有些詫異地看向突然發難的宋簫,唯有被質問的趙似念斂了神色。

「阿姐命我陪著王妃和謝夫人一道。」

宋簫抿唇不再說話,眉心卻擰起一個川字。

片刻後,他又道,「如今殿下和小侯爺都在此處,不用你作陪了。」

柳聞依隨著他的話掀眼去看站在他身後側的謝晟鳴。方才在門外不願一道走,如今又不知為何在沈瑜和宋簫身邊。

她看過去時,正巧撞上謝晟鳴的目光,夫妻倆的視線在空中相交一瞬,又很快移開。

無聲的涌動之下,趙似念心下嘆出一口氣,習以為常地應聲,便走到宋簫身側去。

待徐妗同柳聞依尋了一處僻靜坐下時,仍對宋簫那般對妻子的態度有些震驚。在她自小的記憶里,爹對娘是愛護有加,外祖對外祖母亦是如此,從不會如宋簫這般當眾質問妻子。

柳聞依瞧她臉色,有些好笑,倒也好心地替她解釋,「趙家是周王黨,前幾年宋大人與趙家女成婚時正辦著一樁案子,這案子對他對二位殿下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後來到了案子關鍵處,只有他知曉的證據不知為何周王竟拿到手了,最後人也是周王湊巧抓住送去了刑部,自那時宋大人便對趙家女多有防備。方才許是見她本在周王妃身邊,卻突然來到你身邊,擔憂她是來監視的罷。」

徐妗聽罷,有些不解地看向她,「你怎的知道得如此清楚?」

據她所知,柳聞依先前不是一直待在大慈恩寺嗎,竟對這種事的細枝末節都知曉得如此清晰。

柳聞依諱莫如深地搖了搖頭,「秘密,說說正事吧。」

話落,她又警惕地瞧了瞧四周,再開口時可以壓低了嗓音,「如今邊境戰事一敗再敗,估計再敗幾場,那西陵便要以為我大梁無人,進而攻城了。舒州那如何了?」

徐妗腦中回想起徐清寄來的信,「舒州那邊,案子如今還無進展,不過成王周王倒是都派了人過去,清清他們活捉了幾名刺客,已指認成王。」

「他們打算如何做?」

她們尋的這處地前頭撥開翠竹便是一片湖,湖對岸正是設宴之地。柳聞依話音剛落時,水中有一紅鯉忽的躍起,拍水聲將二人都驚了一下。

待確定四周確實無人後,徐妗才道:「齊陽王纏綿病榻,讓盛王領兵布陣,幾乎對戰事無力過問。但他二人又各執半塊虎符誰也不讓誰,陛下當初下旨命盛王領兵出征時,也未明令齊陽王要交出虎符。如今前線戰事屢戰屢敗,足以證明盛王並無領兵之才,陛下定不會讓西陵有攻城的機會,應當會從朝中另擇他人前去支援。」

她透過翠竹縫隙,望著不遠處盪起碧波的湖水,「清清的意思是,讓周王做這個支援之人。」

「周王?」柳聞依眉心微蹙,「且不說周王願不願意在風頭之上去分這杯羹,我們又如何能讓陛下願意再派一個皇子前去呢?」

徐妗抿了抿唇,一時沒有答話,這也是她自接到徐清來信後一直在盤算的事情。

長子派去邊境,幼子也派去了百里之外的舒州,如今京城之內恰是三子互制的局面,若此時再調走一子,怕是會打破了這個微妙的平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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