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雲臉上並沒有多餘的神色,只淡淡地來了一句:
「好,我信,你爹的廂房一直是在二樓左手第二間,不過如錦,你我是未婚夫妻,你切不可再對我冷言冷語。」
「嗯。」
沈雁棲頓時頭皮發麻,強忍尷尬應了一聲,然後迫不及待地向外跑,她推開房門,想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推開門後,幾個公子一窩蜂地全倒在地上,一個疊一個,四仰八叉的,紛紛叫苦不迭,但他們自知理虧,都不敢抬頭。
這必是方才偷聽所致。
沈雁棲硬著頭皮踏了一大步,自己身旁正好是最為年長的那位,她就率先拉他起身。
「爹爹,你沒事吧?」
她滿心歡喜,心中縱使對生父有諸多怨念,但心底還是隱隱有所期待。
「啊?!」
盧玄德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都在發抖,有一刻忘了呼吸,這爹能是隨便叫的?
嘴皮鼓起,他因心急兩顆虎牙將下唇磨破,她見狀趕緊拿自己的帕子幫他擦拭一二。
「怎麼這般不小心,奇怪了,剛才太子為何不與我明說,還要我去找你?不管了,總歸是找到了,爹爹,我其實……」
說時遲那時快,他狠狠把自己的雙唇抿住,不肯讓她碰到,倒退二三步,下唇傷口越深,但他來不及在意,左手向前一推,滿眼都是懼意。
「沈大小姐,飯可以胡吃,酒也可以海喝,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我是盧玄德啊,你我雖不算*熟絡,可也算是相識一場,是不我妹妹又得罪你了……」
盧玄德恍然大悟,自己原來是被自家妹子連累了,這年頭兄長是不好做的,小妹惹事兒,他兜底不算,還得被牽連。
這沈如錦和妹妹向來不和,傳言秉性孤傲,突然這麼滿面春風的,原來原因竟是這。
他那萬年處變不驚的俊臉瀕臨崩潰。
「沈小姐我代妹妹給您賠罪。」
盧玄德想鞠一躬就算了了,但自己腿上一軟,直接給她跪下了。
沈雁棲也是一愣,想起陸行雲方才的話,馬上明白自己認錯了,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朝廷官員給自己下跪。
「折壽折壽,使不得,快快起來。」
她單膝下跪去扶他,他跟見到煞星似的連連後退,用膝蓋撞得地面哐哐響,後背撞到門邊,才落入她的「魔掌」。
沈雁棲摁住他的肩膀,十分地有力道。
「我知道我認錯人了,弄這麼響,你膝蓋鐵造的,不痛嗎?」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今兒個真是倒霉透了。
「呃……痛痛痛!」
盧玄德回過神來,膝蓋像是被人砍了幾刀,他一動牽扯筋骨,臉上漏出猙獰的表情。
沈雁棲無奈地笑笑,還是把人扶起來。
「公子,對不起,我近日生病,常將人認錯。」
今日真是不順,惹了這麼多糟心事,不過她還不是最慘的,這公子的膝蓋可是遭老罪了。
盧玄德頰邊肌肉抽了抽,她力氣可不算小,竟然單手可以拎他,眉間皺起。
沈雁棲感覺到不妙,而後假裝咳嗽,假裝虛弱。
「咳咳……」
餘下幾人見狀趕緊過來幫忙。
盧玄德被眾人攙著,一臉後怕地拍拍自己的胸口,鬆了一口氣。
「大小姐,你真是嚇死我了,我哪來這麼大的閨女啊!」
一旁的沈瑜則是叼著跟牙籤,賤兮兮地打趣道:
「也就是你長了一副老男人的模樣,叫人認錯了,哈哈……」
笑聲爽朗而洪亮,仿佛要把整棟樓都震得顫動起來。
兩人之間的氣氛,但他們的眼神卻暗暗較勁,迸發出些許戾氣。
沈雁棲擔心會發生什麼變故,連忙開口解釋道:「都是我不對,是我不好,對不住啊,你們可千萬別動手。」
這裡好歹是舅舅的地方,要是砸壞了東西,可不好交代,她不能到晉中的第一天就給舅舅惹事。
盧玄德轉頭看向她,只見她的臉上沾滿了灰塵,就像一隻小花貓一樣。儘管如此,可以看出她的氣色還算不錯,病症也不算太嚴重。
「沈大小姐,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還躲到這裡來了,難道是因為急著去見太子殿下嗎?如果是這樣,那就是我們妨礙了你,我在這裡向你賠個不是。」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卻又不失真誠。
這番話雖然只是一句玩笑,但由於他生得沉穩,反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舒適感覺。
沈雁棲眨眨眼睛,羞澀地頷首,紅唇蠕動,還未發出聲音,陸行雲從房中走出,看到此種情景,心中湧起無名火。
「你不是有事?」
眾人懵圈,不知是誰有事。
誰料盧玄德和沈雁棲同時開口:
「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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