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緊我。」
她眼睛瞟向別處,原已經到了皇宮,宮殿氣勢凌人,排列整齊的人密密麻麻,她不由得心生懼意。
金冠的重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
洞房內,紅木喜桌置於中央,各類糕點、貢品讓人眼饞,不過她還是忍住了。
男人還握著她的手,他不說話她也不敢擅自開口。
「咕嚕咕嚕~」
「哈哈。」
陸行雲緊繃的神情鬆弛許多,他看向屋內的侍從。
「你們先下去。」
閒雜人等退下,他伸手靠近,沈雁棲整個身子都在發抖,他要幹嘛,這麼快就開始的嗎?
終於,手放在她鬢角處。
「太子,我……」
雙手攥得很緊,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怎麼了?」
他一邊說,一邊將她頭上的金冠取下,接著是一些髮釵、步搖。這些東西他握在手心都不輕,她頭上卻頂著它們許久。
陸行雲眼中流露出些許心疼。
「苦了你了。」
「不苦,就是,就是……」
她為難地看向他,支支吾吾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我已經是你的夫君,何須客氣?」
他見她的髮絲飄動起來,粘在他的衣裳上,陸行雲將這一縷秀髮攥在手心,輕輕嗅一口。
沈雁棲向旁邊移動,隔開一些距離。
「殿下,我,方才,方才,來了葵水,今日怕是不成。」
她將頭深埋胸前,不想今夜就與他做那事,萬一明日嫡姐就找到了呢。
「那你說,這塊兒羅帕怎麼交差。」
陸行雲將被子底下的精緻手帕交給她。
她摸了摸,質感還不錯。
「我,我……」
沈雁棲將食指放在嘴邊,準備咬破指頭,總不能用他的血。
這時他突然奪去她的手指,他們十指緊扣,她臉頰生熱,十分難為情。
「殿下。」
「你不必如此。」
話音一落,他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割破自己的手心,滴下血液在羅帕上。
「太子妃可安心些了?」
沈雁棲點點頭,但還是不敢看他。
陸行雲摟她入懷中。
「為什麼怕我?」
昨日他就發覺到不對勁了,這丫頭從前高傲得緊,就算是面對他也是不甘落於下風,今時今日怎麼完全變了個樣子,跟個鵪鶉似的。
不過如今的她倒是比以前有生氣,可愛得多。
「我沒有,就是,緊張,緊張。」
她手中的許多小動作落入他眼中,這人想推又不敢推,進退兩難。
「莫不是在我剿匪的這段日子裡,你有了心愛之人?」
陸行雲適才閒暇時,下屬來報,沈如錦似乎和異邦來的祁王有所牽扯,叫人看見了。
而他這五年殫精竭慮,從沒考慮過婚姻大事,白白耽誤了她幾年。
沈如錦就是看上別人也在情理之中,可昨日見她,甚合他心意。
喜歡談不上,一個順眼的女子可遇不可求。
摟腰的手漸漸收緊。
沈雁棲以為他生氣,慌忙地說:
「沒有,從來沒有!」
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驀地一下,情緒提到了嗓子眼。
「你只管說,這些年我一直在外,你我的婚約早該履行的,是我不對,你若有心儀的,或許我可成全於你。」
說著,他胸中平白無故升起一股怒氣。
「沒,沒有的事,我向來閉門不出,哪有機會喜歡他人,我心中只喜歡殿下一個。」
她小心翼翼地拉扯著他的袖子,眸子顏色深了些許,湧起一團水霧。
陸行雲的手緩緩移動到肩頸,兩對身軀貼合,手上下撫摸。
結合這門急促的大婚,以及她那巧合的「葵水」,他這新婚妻子有事瞞著他。
那個人是祁王麼?
「你今日已經乏了,早點歇息。」
他的手指將她鬢角間的碎發撩到耳後,隨後她的腰帶突然鬆了嚇得她倒吸一口氣。
「殿下,你,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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