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硬著頭皮回覆:
「一父所生,有幾分相似耶屬正常,太子可是想見上一面。」
他竭力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要是真見了,免不了要穿幫。
兩個丫頭容貌相似,但是陸行雲也是個精明的主,怎會認不出何人與自己同床共枕,那時定國公府就是罪犯欺君,罪無可恕了。
陸行雲眼眸凝住,似乎鍍了一層寒霜,叫人不敢直視。
「你的算盤倒是響亮,兩個女兒都想往東宮塞?」
「這,親上加親未嘗不可,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沈琢的腰彎得更低。
陸行雲心生厭惡,於是轉身離去。
*
沈雁棲第一百次與門外侍從理論:
「你們困我在此,無非是擔心我給姐姐惹事,不必擔心,我若有任何的貪戀,今日計劃就不會那麼順利了,這些天父親納妾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也包括我,若今日我不到場,夫人那邊怕是不好說。」
她從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娘親身體一直不好,有時記不得人,動手也是常有的事,她換回來了,理應時時照看著。
張氏一個人面對這些場面,怕是應付不下來。
今日之事,只可能是沈如錦的手筆,岑氏巴不得她在宴會上出醜才好,她也擔心娘親遭人陷害,那時父親有足夠的理由把人攆出去。
娘十多年的期盼,一朝成空,這是多麼殘忍的事。
門外侍從臉上有所動容,她唇角微揚,繼續補充:
「再者說了,若是沒有我的陪襯,怎麼襯嫡姐的端莊呢?」
「啪啪啪!」
忽然,岑氏從外入內,看向她時滿眼都是鄙夷。
「那你又想要些什麼?」
婦人逐步走近,沈雁棲嚇得一哆嗦,迅速穩住自己的身體。
「不管母親信不信,我只想娘親平安,僅此而已,只要母親不針對我娘,一切都好說。」
她手上可說沒有一點籌碼,可若是要拼,她盡力也能傷沈如錦幾分。
「呵呵呵,你可以去,不過也正如你所說,需得作為錦兒的陪襯,可好?」
換作平時岑氏不會多看這個庶女一眼,今日就想來看看此女茫然、無助的樣子。
換親風波已然平息,這母女倆都要任她擺布。
但沈雁棲面上過於輕鬆,她不禁有些失望。
「那是自然。」
沈雁棲說道。
二人攜手而出。
守在門口的侍從立馬就讓開一條道。
岑氏頗為親密地挽著她的手,這讓沈雁棲有些茫然。
岑氏不是噁心她,真為了面子做盡了一切。
沈雁棲縮回手,反被拿住。
「小蹄子,你竟要與我置氣,可得小心了。」
「母親多慮,我沒有這個意思。」
她不想多說一句。
岑氏無意中多看了她一眼,無論側臉、正臉,都太像她的錦兒了,甚至比錦兒還想像自己。
岑氏停住腳步,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不過是奴婢的女兒,張氏那賤婢如何能跟自己相比。
她的女兒自然也比不上自己的。
沈雁棲疑惑地看向岑氏。
「母親怎麼,身體不適?」
她瞧此人面色蠟黃,氣息也沒有往日穩了。
「母親多有操勞,小心才是。」
「何須你來假好心。」
喧鬧的聲音搶先入耳,她們進入內室,此處全是女賓客,她沒看見陸行雲,臉上有些失落。
正前方迎面走來一個貴婦,身旁帶著一個年輕女子,正是葉詠馨。
「國公夫人,這就是你的小女兒,兩姐妹可真像啊,簡直和你肚裡生出來的沒兩樣啊,哈哈哈哈哈哈……」
來人心直口快,激得岑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沈雁棲心頭感到一陣心酸,尖酸刻薄如岑氏竟也難免這樣的羞辱,身為主母還必須忍耐下來。
紛爭從來不局限於宮牆,宅院之內亦是如此,其實娘親雖然遠離了國公府,但是也一直在斗。
沈雁棲拉緊了岑氏的手,手上甚是冰涼。
她看向對面的兩人。
「回丞相夫人,小女名叫雁棲,多謝您的誇讚,娘親的女兒不比您的愛女綿里藏針,甚是謹慎……畢竟啊,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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