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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棲發愣,哪有什麼奇才?他看她,她以後人在後邊,轉頭去看什麼人都沒有,臉上一熱,這人說的竟然是她!

太丟人了!

盧玄德「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立馬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她馬上領悟到。

「小女沈如錦。」

臉上的熱氣似乎向身體深處蔓延,她整個人都不自在。

好奇的眼神掃過對面圍坐在一塊兒的人,終於有人開口:

「氣度不凡,不負才女盛名。」

這是個中年男子,模樣中上,眼神幽深難測。

沈雁棲頭皮發麻,她哪是什麼才女,字都不認識幾個,大不了之後裝病就是了。

盧玄德靠近她,一一為她引薦。

「為首的就是七寶閣老闆洛河川,其次是臨山道人甄向榮、賈不真,富商仇明、鞠月。」

她一一掃過去,目光還是停在舅舅身上,那股子淡漠氣息,怕是無人能比。

「太子妃有何貴幹?」

洛河川冷冷地說,語氣似乎不悅。

沈雁棲覺得有些奇怪,生氣的不該是她麼?

「我,沒,東西掉了。」

雙拳緊緊攥著,怒氣滿懷,她一個眼神也不給他,瞧著那邊有個座兒,兀自前去坐著。

座上還留有餘溫,她驚得站起身來。

「這,是有人的?」

她只看盧玄德,盧玄德的臉色黑得快沉到底了。

「這,這原是我的。」

沈雁棲看對方面上也不好意思,她趕緊上前將人拉到座上。

「你不必相讓,怪我搶了你的座,對不住了。那個,多謝公子。」

盧玄德聞言,身子更是顫抖得厲害,一下就跌了下來。

「你,你……」

他無地自容了。

這時洛河川前來解圍。

「不知太子妃娘娘找我何事?」

「我東西掉了,在你這兒掉的,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一語雙關,只有二人懂得。

沈雁棲原本強壓下去的情緒又陡然升起,淚眼蒙蒙地看向對方。

「可記得賊人模樣?」

沈雁棲搖頭,剛才撞她的人太多了,她一個也沒記住。

「人太多,沒記住。」

聲音嗚咽,委屈極了。

忽然,旁邊的白須黑髮道士開口:

「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七寶閣行竊,洛老闆,你可要把人揪出來,不然你的招牌可就砸了,哈哈哈哈……」

這人表面看著有幾分邪氣,張口竟有種難以言喻的灑脫,她生平僅見。

這七寶閣處處是寶,之前竟只是窺見一角。

「這是自然。」

洛河川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沈雁棲。

「你上次前來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他無比清楚,自己的地方,不可能會有賊出現,一定就是他自己的人幹的。

「呃,那天,那位為我引路的女子?哈哈,兩次引路的女子,似乎叫芷箬。」

前次在宮裡,她險些沒有認出這人,到晉中那日,就是這女子引路,後來無意中闖入了陸行雲的屋子。

想到此處她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揪著,很難受。

難道這也是算計的一環麼?

七寶閣的客房需得特製的玉牌才能入內,而她輕輕鬆鬆進了太子的廂房,還那麼巧,就在幾人尚未進屋之時。

這巧得太離譜了。

沈雁棲大步上前,一把抓著他的肩膀。

「你怎麼,怎麼能這樣對我呢?我做錯了什麼!」

熱淚再也控制不住,張蓮欺她騙她,她都沒有這樣難過。

可這是從小就疼愛她的舅舅啊。

她心中最重要的親人,竟然也對她心存算計。

「你冷靜一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你騙了我多少事情,都是你設計。」

沈雁棲寧願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什麼也不要懂,就這麼不上不下的真的撓人。

那天被抓著的手腕還在隱隱作痛。

她撫摸著自己的手腕。

「你知道嗎?我的手,現在還在痛,何止手啊,你們一個一個的,真不是人。」

「太子妃我跟你賠個不是,那丫頭嬌慣壞了。」

「嬌慣?!」

沈雁棲心梗,他也喚她「太子妃」,說明也知換親底細。

而那個宣卿,他也半分沒有要問責的意思。

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渺小極了,就算是蜉蝣,也應有親友照拂,獨她一人,如此多餘。

「那我明白了。」

兩人這麼一來二去的,其他人都看得不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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