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茹茹跟在後頭,眼中明明帶著笑意卻是板了一張臉走到溫苒苒身邊,剛要伸手就看見一對正直勾勾盯著她的死魚眼:「我幫你……啊!死的死的!」
纖瘦的少女被籃子裡的血跡嚇得臉色蒼白,嘴唇不停地顫抖。
「你說這個啊?」溫苒苒把籃子往她跟前湊了湊,收拾好的魚身上血跡斑駁,魚泡、魚籽分散在魚兩邊,血腥的場面嚇得溫茹茹當場紅了眼眶。
溫苒苒見她真的要哭,連忙把籃子收回扔給溫俊良:「二姐姐別哭啊,等會做干燒魚給你吃,可香了!」
「我才沒哭!」溫茹茹扁扁唇,抹抹眼睛,將自己捏了許久的東西塞給溫苒苒,「你那個錢袋子太醜了,我給你做了個好看的。」
她說完,揚了下巴就走。經過溫俊良身邊時頓了頓,糾結著接過那裝了死魚的籃子,一臉嫌棄地別開眼屏住呼吸,蹭蹭往院子裡走。
溫苒苒低頭看看手中的那片綿軟,豆綠色的錢袋針腳細密、樣子精緻,邊緣繡了圈生機勃勃的青草,正是她的名字。
她喜歡得左看右看,抿著唇忍不住笑。溫苒苒抬眸注視著溫茹茹,那提著死魚的少女連背影都透著抹生無可戀。
二姐姐越來越可愛了!
梁氏站在屋前朝外望,冷麵冷麵眼地凝視著親親熱熱的二房三房,滿心不快。送溫逸良去青陽書院一事竟沒人同她提起過,還是今日一早瞧見他們三房忙得團團轉才曉得有這麼一件事。
三房城府竟這般深,生生瞞了她這許多日子!溫逸良幾十歲的人了,送他去書院又什麼用?那錢應當花在她家榮哥兒身上才是,要送也該送給榮哥兒去書院讀書!
兩家六口沒一個拎得清的,榮哥兒才是溫家的長房長孫,最金貴的獨苗苗!
梁氏推推身邊的溫正良,話到嘴邊了,人卻走了。
溫正良笑著上前,拍拍溫逸良的肩膀:「你自小就比我和老三聰明,一定能考上。」
旁邊的溫俊良卻是不大樂意:「大哥你誇二哥就夸唄,踩我一腳算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看著溫俊良這副不服不忿的模樣不禁笑出聲。
梁氏翻了個白眼,拉住身邊的寶貝兒子嘲諷道:「瞧瞧你爹那樣子,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溫榮全然沒在意他娘說了什麼,一門心思地盯著地上籃子裡的魚。他舔舔嘴,饞得肚子咕嚕咕嚕叫。
溫老太太聽見院子裡的聲音樂呵呵地拄著拐杖出來,顫顫巍巍地走到溫逸良跟前,舉起的手停在他臉邊尷尬地停下,老太太臉上笑容也微微僵硬一瞬。
有點下不去手……她素來忽視老二,覺著老二木訥,不如老三嘴甜會哄人,是以從不跟他親近。現下想做些親近之舉卻是生疏彆扭得很,憋了半天才擠出來一句:「回來了?」
溫逸良見母親親自出來迎自己已是受寵若驚,躬身一拜:「母親。」
「哎!」溫老太太見二兒子恭敬孝順,眼尾褶皺重新捏成兩團花,握著他的手不住嘴地夸,「好好好!」
她看著面前儒雅溫和的老二,越想越覺得自己虧欠於他。早知今日,當初就該送他去國子監讀書考功名。他向來踏實穩重,若是能在上闖出些名頭來,家裡也不至於落得這般田地。
溫老太太嘆口氣,悔的腸子都青了:「二郎啊,娘對不住你……」
「母親……」溫逸良想起過往,旋即釋然一笑,「只要我有心讀書,何時開始都不晚,母親無需自責。只是辛苦了我的乖女苒苒。」
老太太嘴唇嗡動,許久才抬手摸摸溫逸良的頭,又側頭看看笑得福娃娃似的溫苒苒:「好孩子,二郎是個好孩子,苒苒也是好孩子。」
「我就不是了?」溫俊良實在是看不得這樣場景,嬉笑著湊過來,「兒子如今都會種菜了,娘您昨兒吃的蘇子葉就是我種的!」
溫老太太被他攪和的繃不住,笑著捶了他兩下:「去去去,不省心的東西,你若是有你二哥一半上進,我死了就能閉上眼了。」
她說著,拉著溫逸良進屋,幾步路的功夫也絮絮叨叨地叮囑:「快進屋歇歇,辛苦了這些日子,可別把身子骨熬壞了。」
沈氏看著母子二人,忍不住悄悄掉下淚來,他自小受了不少委屈,如今總算好了。
梁氏見溫老太太進屋去了,昂著頭走過來站在溫正良身旁:「瞧瞧,母親都沒正眼看你。」
一句話落地,本是熱熱鬧鬧的幾人都收了笑臉,溫正良皺眉看了她一眼,懶得同她掰扯逕自回了屋。
溫俊良翻了個白眼,拉過溫苒苒搓搓手:「三丫頭,今兒做什麼好吃的慶祝慶祝?」
溫苒苒彎著眼睛,掰著手指頭一一
數著:「做干燒魚、辣炒河蝦,還有溜肉段、酥炸小黃花。」
「兩道魚呢!」溫俊良喜食魚,聽著就心花怒放。
「魚躍龍門嘛!吉利!」
看著他們一團和樂,梁氏嗤笑道:「還沒考上呢,得意個什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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